珍家门口站着那几个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人高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要你们还了钱一切都好说!”
“滚!都给我滚!胡韩英欠你们的钱你们找他去要啊!那王八蛋一分钱都没给我,我拿什么还!”刘珍站在门口带着哭腔骂道。
白瑶和郎朗停下了脚步,她们两个还是第一次看见刘珍嘶声骂人的一幕,这个看起来温和软弱的女人也有这么凶悍的一面,联想到那位阿姨的话,白瑶对刘珍的看法悄然发生了变化。
“我说刘珍,我们体谅你的难处,谁体谅我们的难处啊?胡韩英一借就是三万,哥儿几个是信任他才借钱给他,这都半年多了,你们现在不还钱,我们拿啥吃饭啊!”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说道,不像之前那个壮汉咄咄逼人。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借钱!他借钱干什么去了我怎么知道!现在他也死了!留一屁股烂债让我还!我找谁还啊!还不如死了算了!”刘珍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看,我们也没带刀没带棍的,你是胡韩英他老婆,他欠的钱你有义务还啊。”
“我们早就离婚了!他的财产和债务跟我没关系!”刘珍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大有撒泼打滚的架势,接着她整个人向后倒去,门口站着的人一窝蜂的挤了进去。
白瑶和郎朗见状一前一后跑上了楼梯,刘珍倒在门口处,那几个男人围在旁边神色慌张不知如何是好,白瑶走上前去拿出自己的证件,说道:“警察!”
郎朗赶紧蹲下去查看刘珍,门口的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自己过来要债怎么还碰上警察了,偏偏刘珍这个时候晕倒了,几个人一阵心虚。
郎朗把刘珍扶了起来,那几个男人见状准备离开,免得刘珍醒了跟警察说是他们怎么了她。
白瑶板着脸严肃说道:“我有几个关于胡韩英的问题问你们,外面说吧。”
郎朗回头看了一下,又去查看刘珍的状况,刘珍气急攻心有些昏厥的态势,郎朗把她扶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白瑶从外面进来把门关上了,刘珍家里只有她自己,她父母都不在家。
“朗姐,她怎么样了?”白瑶小声问道。
“快醒了,那几个人呢?”
“走了,我问清楚了,都是来要债的,他们说是正常程序的上门讨债,没动手踹门也没砸东西骂人,跟胡韩英的关系也不亲近,说是因为胡韩英的身份想跟他交朋友才借钱给他的。”
白瑶还想说什么,郎朗朝她递了个眼色,白瑶闭上了嘴走向了刘珍家的饮水机,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个杯子接了一杯水,返回沙发处时刘珍已经坐了起来,白瑶把水杯递给刘珍,和郎朗一起坐在了刘珍对面,刘珍低着头,脸上还有泪痕,白瑶有些于心不忍。
郎朗便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让你们看笑话了。”刘珍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我和胡韩英早就离婚了。”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白瑶问道。
“我要是知道他还在外面欠了钱,我早就搬出去了。”
“搬出去?你们之前有什么协议吗?”
“我们离婚半年了,我想卖了房子搬出去,但他说那套房子以后还会增值,过几年能多卖些钱,我工作又忙所以就继续住在家里没有搬出去。”
“那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火化胡韩英的尸体?”郎朗想起来她的那个电话。
“他爸妈都在老家,行动又不方便,那天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帮着处理他的后事,早点下葬,乡下人嘛,思想都比较保守,都觉得入土为安才行,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我实在烦了。”
“最近半年都有什么人找过胡韩英?”
“最早是他妹妹的男朋友过来找他,之后见过面的就是他的编辑了,有一次他忽然问我借钱,我说没有他就再没问过我,我也不知道后来他借了别人那么多钱,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郎朗看着她说道:“他死了你看起来没有多难过。”
刘珍冷哼一声,说道:“他那种人也就在脑子里像个男人,晚上做梦都是喊打喊杀的,白天一声不吭,连个老鼠都不敢打。”
“他最近跟什么人有联系?”
“杂志社的编辑,出事前刚好是截稿日期,他在家里赶稿,我那天出门前听到他跟人打电话,说到稿子什么的,不用想就知道是他的编辑。”
“他的编辑?你知道那个编辑的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他的事我很少问,有时候问了他也不说。”
“你说他出事那天去了书店,可胡韩英经常去的书店我们查过了,他那天根本就没有去过书店。”
刘珍低头咬着嘴唇,摇摇头说:“可能是他临时不去了吧,因为早上他起得很早,还把很久都没穿过的新衣服拿了出来,我就问他是不是要出去,他说新书要上架了,他去书店看看。”
“截稿日期他穿西装去书店看上架的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