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为家里遭了贼,我先去的他卧室,想看看他是不是出门了,结果就……”刘珍哽咽了起来。
“当时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门是开着的。”
“胡韩英白天出去过吗?”
“早上他说要去书店看看刚上架的新书。”
“什么时候去的?”
刘珍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他经常去书店?”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家里写东西,偶尔会去。”
“他和什么人结过仇?最近有谁找过他?”
刘珍继续摇头:“应该没有,我每天早上七点出门上班,下午六点左右回家,他白天出不出门我也不是很清楚,结仇的话……应该不会,他很少出门的,整天就知道写书,连回乡下看他父母都不积极。”
“你中午不回家吗?”
“我上班的地方离家远,中午就不回家。”
楚行暮看了一下办公室里的钟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今晚就了解这么多,我让人送你回家,剩下的明天再细谈。”
刘珍微微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往出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楚行暮,好像要跟楚行暮说什么似的,但她又很快转身出去了。
送走了刘珍,楚行暮去找韩炀了,唐哲回工位整理他的实习笔记,拿着笔想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出来,唐哲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路过他身边的赵忱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唐哲一个激灵站起来,满头大汗的看向四周,赵忱吓得蹦了老远,“小唐,你脚上装了弹簧吗?反应这么大。”
回神一看他是在明净透亮的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猛然惊醒的他身上,唐哲捂着头连忙道歉:“赵哥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
赵忱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在队里干熬着也没什么用,赶紧回家休息吧,调整调整心态,以后多出几次现场就行了。”
唐哲捏了捏眉心,心神不宁的坐了下来,从案发现场回来后他的脑子里就一直被那个冲击性的画面占据,唐哲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半个小时就做了一场奇怪诡异的梦,所有他在胡韩英家里看到的东西都出现在了他的梦里,好像是他本人在犯罪一样。
唐哲把自己的实习报告拿了出来,思考了半天还是一个字也没写下,他看着办公桌对面认真看文件的前辈,想问他经常梦到案发现场是什么情况,随即又觉得自己过于胆小,当时梗着脖子要来刑侦队,要是因为看不得死人和现场就退缩了,那也太打脸了。
自我反省了以后唐哲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于是拿起断手案的初步报告看了起来,但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他第一次看到的画面:卧室到处都是喷溅的血ye,死者穿着西装呈大字脸着地跪趴在地上,后背血rou模糊,两只手被人砍断。
短短十几分钟,由于自己的过度脑补,好像文字变成了画面,弄得他神经有些衰弱,唐哲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这个时间队里加班的人很多,法医正在做尸检,其他人正在准备接下来的侦破工作,唐哲放好资料打算回家,还是慢慢来吧。
第二天一早,唐哲睁着两只红红的眼睛走进了青市公安局的大门,向站岗警员问好后,他打了个哈欠,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脚步浮游的往办公大楼里走。
“唐哲,你再踩棉花可就迟到了啊!”唐哲听到声音转身,看到来人是楚行暮后立即向他问了一声早。
楚行暮向他招了招手,笑眯眯的问道:“小唐,你来警队实习多长时间了?”
唐哲不明所以,楚行暮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唐哲紧张的说:“快一个月了,楚队,哪里做的不好我一定改正!”
“小同志不要这么紧张,昨晚又做梦了?”
唐哲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楚队,我不是胆小。”
“我没说你胆小,谁还没个第一次?你多想想会动的,别老想躺地上的死人。”楚行暮给了他个鼓励的眼神。
唐哲尴尬一笑,会动的可比死人可怕多了。
楚行暮夹着包跑进了办公大楼,大楼上醒目的警徽让这个地方显得肃穆又安全,唐哲连忙跟在楚行暮身后跑进了大楼。
青市刑警总队设在长青区,以特大案件的侦破为主,楚行暮是刑侦队队长,父亲原来是青市警官大学校长,现在已经退休了,母亲现任长青大学法律系教授,楚行暮从小耳濡目染相关事迹,顺理成章的当了警察,满打满算这已经是他从警的第十个年头了。
楚行暮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是查缺勤,第二件事,让痕检科将案发现场的照片打印出来,分发给所有参与破案的人员,顺便给他们分配任务。
副队长夏辞姗姗来迟,楚行暮让唐哲把现场拍摄的照片都发下去,白瑶放下早餐手忙脚乱的接照片,唐哲心情复杂的看着白瑶,心想白瑶不愧是他师姐,看现场照片的时候还能吃得下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