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珊瑚一般不会单独生长,这附近必然还有一片草珊瑚可供采摘。
奕笙颠了颠身后的竹篓,再次拨开了半人高的草丛。
雪白色的圆团在一片绿的背景里实在是显眼得有些过了头, 快步走近后,奕笙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兔子。
不知是是否因为伤势过重还是别的,这只毛绒团的兔子最后没有躲开奕笙试探性的抚摸。它只是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然后睁着圆圆的眼睛任由着奕笙的动作。
后腿的伤势看起来有一阵子了,被血ye染红的白色毛发已经粘成了一股。奕笙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用水浸shi后为玉漱擦了擦周围干涸的血痕, 然后又从竹篓里取了一个红色的丝带为她轻轻系上。
“好了。”奕笙再次抚了抚玉漱的脑袋,“别再受伤了。”
说完,她便背着竹篓离开了。
玉漱目不转睛地看着奕笙远去的身影。温暖的掌心碰到毛发,她差点舒服的眯起眼。这人分明就与话本里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少女的模样尚未长开,但也是极其惊艳的五官了。白净的面庞,高挑的鼻梁,眼尾细而略弯,形状状似桃花花瓣。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给人一种柔和温暖的感觉。
当她碰到她的时候,她甚至有些不敢呼吸。
玉漱化作了人形,她抚着小腿上的红丝带,笑意一点点蔓上眼底。
————
玉漱隐去了身型,悄悄的跟着奕笙一路回了家。
奕笙居住的小屋虽然陈旧,但是别有一番温情的味道。趁着奕笙放下竹篓洗手的功夫,玉漱将奕笙的小屋看了个遍。
小小的桌案上铺满了画着药草模样的图纸,玉漱只会认图,不会认字,打量了一会发现完全一窍不通后,她又转身走到了g铺前。被褥的图案是简单的兰草,g脚处挂了一个香囊,玉漱用鼻子嗅了嗅,是甘菊和各色各样的花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她扭头看了看门外还在擦脸的奕笙,果断的在g上打了个滚。
恩人的g真车欠~玉漱想。
很快,奕笙提着竹篓进来了。
将竹篓里的药草进行分类后,奕笙取了桌上的药草图集拿着每一株药草一一对比着。玉漱双手捧着下巴,坐在奕笙对面的小板凳上,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动作。
辨认药草好后,奕笙将草药悉数收起,铺到院子里的苇席上进行晾晒。再回来后,奕笙的手里多了些晒干的草药,她从橱柜里取了个研钵和木臼,一一放至其中研磨。
药草中的味道开始在房间里弥漫,玉漱轻悄悄地推开了窗的一点缝隙,好让奕笙能够呼吸顺畅。
连续的捣药动作引得耳边的鬓发屡屡下滑挡住视线,奕笙每捣一会,总要停一下用手将鬓发拂至耳后。玉漱看着有趣,学着她也将自己的鬓发往耳后抚。
药草研磨好后被奕笙倒在了瓷瓶里。她用帕巾擦了擦手,从柜子里再次取出几个瓷瓶,装在了一个小包袱里。玉漱揉了揉眼睛,恩人这是还要出去?
等到玉漱跟着奕笙重新再回来之前自己受伤摔倒的地方,她看见奕笙耐心的在周围的草丛里仔细查看,xiong口便奇怪的灼烧起来。灼烧来自于内心,紧接着是砰砰直跳的心脏。
她是在找她的。
玉漱蹲在树后,缓缓的化作原型。她刻意地拨弄了一下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奕笙果然找到了她。
“你在这啊。”
她将她捧了起来,置搁在腿上。玉漱直直的看着她,奕笙柔柔的笑了一下,再次去揉她的脑袋,“别怕。很快就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在玉漱的腿上撒上药粉,凉意从伤口处传来,玉漱扭过了头。
“吹一吹就不痛了。”像是对着玉漱解释一样,奕笙笑着说。
为兔这么多年,玉漱第一次感受到被紧密的呵护。她用头蹭了蹭奕笙以示感谢。
“你好像有点烫。”放下玉漱前,奕笙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比起寻常的兔子,玉漱的体温整整高了个度。
玉漱跑了。
她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化成了人形。脸颊乃至于全身确实隐隐发烫,玉漱摸了摸脸,不自觉地捂着脸笑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烫?
因为你碰了我啊……
。
善良的奕笙在回到了小屋后,在傍晚的苇席上,发现了一根胡萝卜。想起今天遇见的那只白兔子,她忍不住笑了笑,将胡萝卜与草药一同收进了屋。
第二天,娇艳欲滴的胡萝卜再次出现在了苇席的一角。于是傍晚时,奕笙再次收回了胡萝卜与草药。
第三天,玉漱叼着胡萝卜来到奕笙家,苇席原本空缺的一角却出现了一个新的洗干净的胡萝卜。
玉漱:???
迷离了好一会,玉漱才蹭蹭蹭地蹿到了苇席上。是哪只兔子居然也瞧上了她家的恩人还给她送胡萝卜?!玉漱气愤的举过胡萝卜,在砸下去的瞬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