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年半了。”
泽厌沉默。
“去找她吧。别再折磨自己。”
“也放过自己。”
某个午后艳阳天, 柳枝轻拂过发梢,细碎而温暖的阳光散落在了宿秋的脸上。
她微阖着眼, 享受着此刻的静谧。
正巧是年幼的戏子又在习唱。
“春香呵, 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注1)
女孩歌声轻荡,声声勾住墙外游人驻足。
有人踏着暖光而至。
宿秋缓缓睁开眼,“回来了?”
那人轻笑, “是,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世间上的一切美好,莫过于一片痴心打动了苦守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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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宿秋的自述:
那人足足给自己写了九万字的书信。每封书信的每个字眼她都亲自过了眼。
这样浓烈得近乎卑微的欢喜,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有时信里只是闲写所见所闻,末了又拐了个弯,统统化作了对自己的思念。
自是割舍了对翁厦的感情,她便再也没有过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绪。只除了这次被吻。
波澜不惊的心境被打破。
沉寂的心似乎有了复苏和悸动的现象。
可这份厚重的感情,跨越了的不仅仅是lun理,更是道义与成规...
若是说内心没有被触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单只是从这些信封里的每一个字眼,她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克制与谨慎。
落笔前是多思量。
落笔后又难停笔。
这些含蓄又直白,炽热又克制的话语所蕴藏的感情是她无法去回复的。
时日堆积,忧思暗生。
那份摇摇欲坠的心意似乎也愈发的明显。
泽厌最终活成了自己期待的模样,只唯独差了个句号。
翁厦在朝廷上大展身手,最终成为了皇帝身前的红人。
他不止一次地找过她。
如今的他确实有了足够的能力,不再需要看顾别人的眼神。
可是他只能将她金屋藏娇,为她再造一座金色牢笼,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
他有了妻,那是皇帝的爱女。
......
颠簸了半个人生,或许她也该学着翁厦不顾他人眼光,只为自己而活。
红尘妖娆,情意茂盛。
那九万字终于换得了一个回信。
归否?
番外【二】
戏本。
岁月静好,恰是春光明媚。
长亭下,一女子伏趴于另一女子膝上。远处看去,是一副姐妹和睦相处的美好画面。
事实上,宿秋正揪着泽厌后背的衣料平定呼吸,“你好了没有?”
女人白皙的面容上附了层薄汗,眼中的清静被扰得再也寻不到半分踪影。
泽厌一脸无辜,“姐姐,这词儿可不是这样的。”
宿秋倒吸了一口气,差点撑不住发车欠的身体。
“妹妹,此处春景尚好...”再往下的。宿秋就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泽厌是从哪寻来的乱七八糟的画本,竟写了些令人发燥的词。
泽厌发出轻笑声,“姐姐如此表里不一,确实该罚呢。”
宿秋扯了扯泽厌的头发,“不是这个词的!”
“哦,可能是我拿了第二本。”泽厌继续装蒜。
这人连生气的模样都这样好看。
“可是,第一本里没有这个剧情...”也不知泽厌是碰到了哪一处,竟让宿秋忍不住娇呼出声,“啊!不要……”
“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是这里吗?”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晃荡,宿秋被泽厌折腾得说不出话,她只能紧紧地攥住对方的衣襟,“不...不要了...”
女人难得的脆弱让着泽厌心软了一瞬间。
也只有一瞬。
“姐姐不喜欢吗?”
泽厌收回锐利的攻势,开始迂回的撩/拨。
快要到达顶峰的波浪退下,留下茫然失望的宿秋。
内心底传来的空虚与落寞将宿秋淹没,她羞红了粉颊,一番心理挣扎后,颤巍巍地伏在了泽厌身上。
“喜欢的。”
闷闷的声音传达着不满。
她从未见过如此恶劣之人。早些时候还端着一副痴情架子,上了床后孟浪得吓人,这哪里是牵个小手都会羞红面颊的小女儿家。
登徒子。
不要脸。
也许是怨念太深,她居然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泽厌笑得更加灿烂,“姐姐这可就错了。既然姐姐都说我不要脸了,那我不表现一下岂不是都要辜负姐姐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