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凤头鹦鹉在鸟架上扑棱着翅膀跳来跳去,这屋子里总是它和魔王那个老头子为伴,烦都快烦死了,总算见着新面孔,他别提多开心。
魔王拿起一粒燃尽能量的废魔核,照鹦鹉脑袋上砸去:“安静点。”
鹦鹉习惯他的突然发难,扭了下脑袋轻松避开,叽里呱啦叫了半天,最后还是因为过于自信翅膀上中了一招,这才老实。
魔王掐着眉头询问属下:“鼬王和希斯塔怎样了?”
刺客有些战战兢兢:“刺杀希斯塔的同伴行动失败,都被鼬王的冰咒‘极夜’冻住了,生死未卜。”
魔王一拍桌子,怒斥道:“连一个失忆的废物都打不过,我要你们何用!”
刺客当场跪在地上:“大人,我们差一点就能杀死希斯塔,没想到鼬王突然出手,难保他之前的失忆都是演给我们看的!”
佩萝淡淡瞥那刺客一眼:“不可能是做戏,鼬王在强行穿越结界时遭到反噬,头部受了重伤,我试探过他。”
魔王听了佩萝的解释,更是对手下大为不满:“都滚都滚,一个两个全是废物!”
刺客们都了解魔王的脾气,纷纷告退,狭小的屋中只剩下两人一鸟。
魔王给凤头鹦鹉使了个眼色,小鹦鹉重新焕发活力,飞到佩萝身上,替她啄开手腕脚踝上的绳子:“美女,陪我聊聊天吧,嘎,聊聊天。”
佩萝翻身坐起,举着胳膊让鹦鹉落下,温柔抚摸它嫩黄色的头冠:“你想聊什么?”佩萝斜视着书案后的魔王,语气不咸不淡,“是你主人的八卦轶闻,还是他当年目中无人,被希斯塔重创兵败……”
“够了!”魔王突然喝止,只不过扬在手中的废魔核没有投掷出去罢了。
凤头鹦鹉缩进佩萝怀里两只翅膀抱在头上,他虽然经常惹魔王生气,但魔王大多数时候也只是斥责几句而已,很少像今天这样真动怒。
然而佩萝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和魔王对视:“只是我当初怎么也没想到,你这样自大高傲的人被向来看不起的妖族打败,居然没自裁。”
她不加掩饰的轻蔑令魔王气结,若对方不是佩萝,他必定要动杀心了。
小鹦鹉从羽毛缝隙间偷瞄魔王,迟迟没等来争执,这才松了口气:“你们俩认识?”
佩萝皮笑rou不笑:“何止认识,简直亲近得不能再亲近了,你说呢,父王?”
魔王的怒气酝酿了许久,终于在女儿的这声“父王”中浇熄:“我知道你怨恨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你。”
佩萝十指交叉端在胸前,解开了变身咒,现出本来样貌,正粘在她身上的小鹦鹉愣了两秒,挥起翅膀匆忙逃到房梁上蜷缩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折断不少羽毛。
“鬼啊,鬼啊,吓死本大人了,嘎!”
其实不只是鹦鹉,就连魔王见了也心惊胆寒。
年轻轻的女孩子头发糟乱毫无光泽,整个人像棵腐烂的枯树根,皱褶、裂痕遍布,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跳动的血管,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若不是眼球还能转动,那根本称不上是一个人!
魔王知道,那是被强酸泼洒又被火烧过才留下的痕迹,难以想象她当年究竟忍受了怎样的非人虐待,又在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露蒂丝,我,父王不知道你……”
“收起你虚伪的怜悯吧,我不需要。”佩萝变回吉普赛姑娘的外貌,噙在嘴角的笑意更加Yin冷。
十八年前,老魔王“战败身死”,以希斯塔为首领的妖族大获全胜,魔军损失惨重,无数魔族人把怒气撒在主张妖魔共存的露蒂丝身上,将她折磨致死,而直至露蒂丝侥幸复生,她才知道当年父王根本没死,只要他出面干预,自己本可以逃过一劫,但父王躲了起来。
“嘎,所以你就是失踪的露蒂丝公主?”
“你说呢。”佩萝看向鹦鹉,鹦鹉却再也不敢靠近她了。
魔王沉默许久并未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你和他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我?”
佩萝微偏着头,还是那副娇俏可人的样子:“你和希斯塔之间总要做个了结,哦对了,这次可是买一送一呦。”
魔王一朝被蛇咬,对希斯塔是恨之入骨又忌惮有加,再添上一个与希斯塔实力不相上下的休伊,魔王对自己的计划也产生些许动摇:“鼬王不是失忆了吗?”
“他就算失忆也能为希斯塔抹杀一切威胁,包括你。”被亲生父亲抛弃过,佩萝才更感慨休伊的用情至深,“世人都说鼬王踩着他师父的尸体上位,可没几个人知道,他为了师父,做过比死还可怕的事。”
魔王盯着桌上的紫水晶出神,女儿说的这些事,照理说水晶都应该原原本本呈现出来才对,为什么自己不曾得知?
“你的水晶没有灵,只能依靠魔核维持,自然不可靠。”佩萝不紧不慢拿出水晶球和塔罗牌,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克里斯托弗”与“克里斯蒂娜”,转眼间两道轻飘飘的影子从占卜道具中飞出,一男一女都是少年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