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院中。
这便是实打实的赶人了,成芸脸上笑容僵了僵。
太子欲走,成芸再行一礼,赶紧道:“娘娘请殿下进宫一趟。”
“可有什么事吗?”太子问。
成芸脸上挂着笑,声音十分和缓温祥:“登基大典之后要选秀女充填后宫一事,有许多细节要商议。”
“后宫之事母后说了算,”太子目视前方,迈开脚步,“不用来问我了。”
“多日不见,娘娘想同您说说话儿。”成芸又道。
太子头也不回上了马车,成芸跟着他走了几步,站在马车外头望着放下去的帘子。
太子在里头道:“有空自会去。”
他声音也沉了下去,毫不停顿吩咐道:“刑部。”
乌达一抬手。
驾车马夫收到指使,轻轻一拽缰绳。
马尾一甩,脚下稳稳迈出一步。与此同时,训练有素的护卫队一齐迈开脚步。
同马车的位置半分不差。
成芸急的看着这阵仗。
上回夙愿来请,没请到人,只请到了这句可有可无的话。
今次换做成芸来请,原想着无论如何有带大他的情分在,总能请他去一趟寒翠宫。
不料,又是请到了这句话。
乌达跟在马车一旁,同她走了个对头。
他往旁边一站,绕到一旁。
成芸却往旁边挪动半步,挡住他去路,恭敬行了一礼,“乌达侍卫。”
“使不得,姑姑。”乌达侧开身避了避。
成芸沉稳端庄站在他身前,客气问道:“侍卫大人,殿下伤可好了吗?”
“姑姑太客气了。”乌达朝她一抱拳,“好多了,请娘娘不必挂心。”
成芸叹了口气。
乌达装作没看到,一步越过她。
“大人!”成芸转身,再次喊住他。
乌达望了望远去的马车,十分尴尬的朝她勉强笑了笑。
成芸也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才悄悄问:“勤政殿的小太监,听说殿下将他扣下了?”
乌达“嗨”了一声,随意道:“就昨天,殿下在刑部里头提审荔王,叫上那小太监一起陪听,想着他听个大概回宫告诉皇后娘娘一声,也省的娘娘派人来打听了。”
成芸欣慰点一下头,望着他。
他继续道:“谁知那小太监胆子实在小,尿了裤子不说,还将身上的汗甩到了殿下鞋上……”
乌达叹了口气,仿佛不忍回想,沉重的说:“给杀了。”
“杀了?!”成芸脸上欣慰变成了吃惊。
乌达无奈的耸了耸肩。
“殿下那个脾气,没有找人诛他九族已经十分克制了。”
成芸似乎不敢信。
乌达诚恳道:“当日刑部数人在场,都可以作证,不然太子好好的杀皇后娘娘的人做什么?”
成芸目瞪口呆看着他。
乌达趁着她没反应过来,匆匆一抱拳,追着马车跑了。
寒翠宫。
先帝已经移居别殿,整个寒翠宫空旷无比,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皇后孤单的身影站在门边,身后的方门,门内暗沉沉的景象,衬托着她肩膀更加瘦弱。
成芸上前扶住她,“外头日头大,娘娘怎么站在这底下?”
“回来了,”皇后目光一动不动,问:“怎么样?”
成芸将夙愿打听来的事情交代一遍,最后才说:“说是将汗滴到了脚上,弄脏了鞋子,给打死了。”
“真的打死了?”皇后不敢置信看了她一眼,惊怒交加的问。
成芸郑重点一下头。
二人都沉默下来。
片刻后,皇后猛地看向别处,脑中混乱不知作何感想,带动着着眼神也晃动几次。
“怎么他这么不小心。”成芸怪罪了一句。
“不小心?”皇后冷笑一声:“是太子故意的吧。”
成芸皱着眉扶着她。
成芸小声说:“娘娘,殿下先是把咱们放在勤政殿的小太监打死,然后又将许灼叫到东宫,头次倒是平安回来了,隔了半日又叫去了,现在还不知死活。”
皇后不语。
“许灼不知道会不会将咱们密谋的事情告诉殿下?”成芸担忧道:“若是叫殿下知道了……”
“看这样子,他已经知道了。”皇后叹了口气。
“也不一定,万一真的因为小太监犯了错呢?”成芸劝道。
皇后苦笑一声,“这话你信吗?”
“他来太医院找人,什么时候找过除了宋春景之外的人?”皇后神思恍惚的退了半步,叫成芸稳稳扶住了,她焦急问:“娘娘,可要去请太医吗?”
“他在怪我,”皇后道:“他在怪我,怪我差点断了他们父子情义。”
成芸扶着她慢慢走到榻边,“殿下不会怪您,他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