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断盘旋:答应他吧答应他吧答应他吧答应他吧……
梁池摇摇头,用最后一丝理智强压下去。
温庭礼把灯笼举的更高了些,“梁哥,我在灯笼上面写了两句话,字不好看,你不要笑我。”
温庭礼说着说着就笑了,“我忘了,太远了,光线又这么暗,你看不清的。那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光线暗吗?梁池想着,分明不暗啊。
此刻对面宿舍楼内白炽灯的光芒透过窗户映出来,楼下昏黄色的路灯与满天的星星竞相闪耀。
但在梁池眼中,所有的这些加起来,都及不上对面那盏暖黄色的灯笼与那提着灯笼的青年更加光彩照人。
温庭礼那比灯火更加温暖人心的声音传来,“我写的是,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温庭礼微微抬头望着对面的梁池,就像在仰望着自己的信仰,对着手机喃喃说道,“梁哥,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话,就把宿舍门打开,收下这盏灯笼好不好?”
温庭礼挂了电话,最后深深地看了梁池一眼,转身消失在阳台。
他怀着如同壮士断腕般的心情,既期待又忐忑地走出了宿舍。
梁池站在原地没有动,自上而下俯视着温庭礼从对面楼门口走出来,他走的很慢,小心翼翼地护着那盏灯笼。每走一步,梁池内心就更乱一分。
直到温庭礼进了梁池宿舍楼的大门,梁池才从阳台进了屋。
“跟谁打电话呢?还怕我们听见?去阳台吹那么久的风,你不冷吗?”葛庆随口问道。
梁池没说话,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宿舍门口,犹豫许久才把手搭到门把手上。
内心仿佛有个声音在蛊惑他,快打开,打开这扇门,温庭礼就是你的了,你不是喜欢他吗?他说想和你组成一个家,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吗?
梁池闭了下眼,将所有翻腾的思绪压在心底。再睁开时,理智已经占了上风。
他不能,害了雯雯……
温庭礼太年轻了,年轻人的喜欢总是带着一股傻劲儿,冲动又不顾一切。他或许根本就没考虑过以后,也没考虑过同性恋人的路到底有多寸步难行。
“他不懂事,我得懂。”梁池这样想着,自己绝不能跟着一起疯。这场突如其来的动心,原本就不该存在,更不能让它肆意成长。
那个热情又开朗的大男孩儿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不该被自己这样的人毁掉。
梁池收回了手,又把门反锁,故作镇定地踩着梯子回了自己的床,然后把被子高高地盖过头部。许久没再动一下,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门外的温庭礼站了很久,久到楼道内各个宿舍的喧闹渐渐归于平静。纸灯笼内的那支蜡烛慢慢燃尽,和温庭礼眼中的光芒一同暗淡下来。
温庭礼低着头抿了抿唇,抬了抬手想敲门,在门上停了几秒却又放下了。然后提起那盏已经熄灭的灯笼,又慢慢下了楼。
他走到大门外,回头向梁池宿舍的窗户望了一眼,灯是关着的……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宿舍门前,推了一下却没推动。他知道应该是宿舍有人反锁了门,他敲一下就好。但他不想敲,并且莫名火冒三丈。
凭什么呢?被梁池拒之门外也就算了,现在却连自己的宿舍也进不去吗?
温庭礼猛地上脚踹了一下。
“闹什么闹什么!又是你!”宿管大爷拿着把菜刀探出身子,颇有想把温庭礼剁了的架势。
温庭礼梗着脖子与他对视,这次连句软话都不想说了。
邹乐在睡梦中被惊醒,揉着眼睛来给他开了门,“阿礼,谁又惹你了?这么大脾气。我回来的时候宿舍一个人都没有,给你发消息也不回,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温庭礼一言不发,板着脸进了宿舍。把灯笼随意往墙角一扔,就上了床。
邹乐很好奇,但又不敢惹他,怂兮兮地睡觉去了。
十分钟后,温庭礼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悄悄摸黑下床,捡起了灯笼,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十分Jing致的礼物盒。小心翼翼地将灯笼放了进去。
他摸着礼物盒,喃喃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收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别打我,我先顶锅盖跑了qaq
☆、开年会
临近春节,所有员工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了,叽叽喳喳地围在一起讨论着火车票不好抢,年假该怎么请的事儿,恨不得剩下的这几天赶紧过去,好回家过年。
一向活跃的温庭礼却没参与他们的话题,他望着前面梁池空荡荡的座位,思绪越飘越远。
他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梁池了...
自从那天表明心意后,梁池第二天就随着主管去了总部,说是要汇报工作并且接受培训,学习一些产线管理,机器的维护之类的。
其实原本轮不到梁池的,往年这种事情都是各部门主管带着自己负责的几个小组长过去。但是他们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