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录制。
黎洲把这个机会给了夏凉思,录制时间就在后天。
而陈芸选择直接回老家Y市,同样在港城转机,但比夏凉思的航班早一个小时出发。
送陈芸登机的时候,夏凉思有些不放心,劝道:“妈,要不你还是跟我去S市吧,过两天我录完节目和你一起回家。”
陈芸摇了摇头:“我去了也是住酒店,又不能跟着你去录节目,还不如回家。我把家里收拾好,你忙完了就回来。” 她很想伸手摸摸夏凉思的脸,再抱抱他,可想起儿子不喜欢肢体触碰,硬生生忍住了。
夏凉思留意到陈芸抬到半空又放下的手,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握了握,很快又松开,宽慰她:“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陈芸张唇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我知道你不甘心,也知道劝不住你……但你要记住,在我心里你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夏凉思心头一暖,点头应下:“嗯,我记住。”
因为航班晚点,夏凉思早晨7点多才登机,两个多小时的航程,他扣低鸭舌帽遮光,戴上耳塞补觉。
可没睡多久,他就从梦中惊醒,开始剧烈咳嗽。
“咳咳……”他一边捂住唇,一边摘下耳塞。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惊动了不少人,空姐上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他掩住唇,哑着嗓子道:“请给我咳咳……一杯温水,谢谢。”
空姐愣了一下,没想到面孔如此年轻的人有一副如此沙哑的嗓子,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快速做出了反应:“好的,先生请稍等。”
夏凉思咳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喉间的干痒。垂下发凉的双手,攥紧拳,慢慢平稳呼吸。接着指尖发颤地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两个药瓶,接过空姐递上来的温水,各吃了一片。
空姐见他脸色苍白,询问他是否需要医疗救助。夏凉思摇了摇头,重新扣低帽子,攥紧了自己的双手。
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醒来那一刻,梦中的情景就记不清了,但梦中那种封闭、黏腻、恶心、窒息、绝望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模糊的记忆被唤醒,他浑身发寒,惊出一身冷汗。
过去九百多个夜晚,他不是失眠就是噩梦,直到数月前决定回国,开始经常梦见刚出道的时候,噩梦反而少了。没想到飞机上短短睡一觉居然会做噩梦。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只是噩梦而已,恶梦而已。
片刻后,他慢慢松开攥紧的双手,看向机舱外。
窗外阳光正好,他正向阳而去。
飞机降落在S市国际机场,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夏凉思看着来往行人,总觉得他们在打量自己,下意识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避着人群走。
黎洲不能来接机口接他,给他发邮件,约在停车场等他。夏凉思按车牌号找黎洲的车子,心里却越来越忐忑。
黎洲变化大吗?能认出自己吗?
自己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说“嗨,好久不见”?
嗓音……黎洲听出来会是什么反应?
还有自己现在的模样……夏凉思顿住脚步,懊恼怎么没先去洗手间换身衣服,整理一下仪容!他停下四处张望着,想回头找洗手间。
“叭叭——”
停车场突然一声汽车喇叭声。夏凉思循声看过去,一个身高腿长、带着鸭舌帽的青年从前面一辆黑色车子上下来,甩手关上车门,朝他快步走来。
夏凉思微愣,认出对方后,唇角不自觉露出笑意,抬脚迎上前。
青年走近了,朝他张开双臂要抱上来,夏凉思瞬间脸色一变,挥胳膊挡开青年,连退几步躲开。
青年眼中欣喜的光芒霎那间熄灭,震惊又失措地看着他。
夏凉思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很难看。他比从前瘦了很多,脸色还有动过手术的痕迹,苍白又僵硬,像鬼一样。
黎洲应该是被他如今的模样和反常的反应吓到了。
夏凉思动了动唇,解释道:“对不起,我、我不习惯。”
听到他沙哑的嗓音,黎洲瞳孔一震,瞬间红了眼睛。他偏过头不再看夏凉思,喉结哽了一下,下颚的线条绷紧。
夏凉思也哽住了喉。
这是他喜欢的人啊!如果可以,多想抱抱他。
夏凉思走上前,手搁到黎洲带着鸭舌帽的脑袋上,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我只是不太习惯有人碰,别介意。”
黎洲退开一步,转过身,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扭头对他恶狠狠道:“你要留在这里过年吗?”说完快步跑回车边,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狠狠甩上门,又狠狠按了一下喇叭。
夏凉思透过车前窗看着他,突然笑了。
他爱的人一如既往。那么好,又那么别扭。像一只傲娇的猫。
夏凉思放好行李箱,坐上副驾驶。黎洲别过脸不看他,抬手蹭了蹭眼角。
“对不起。”夏凉思说,他没想到黎洲会哭,心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