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衫相比,又平添了十分的趣味。
整个人半倚半卧,半遮半裸,神情较往常又出一分媚与三分狠,还有十万分的幽怨。他盯着师弟,缓缓张口吐出一句嗔怪:“师叔特地将药送得这般及时,你却不早些看信,只揣着解药净折腾。害我这般……狼狈,要你赔我!”
叶少侠试图面无表情,以抵挡嘴角的抽搐:“赔过了,我这不是把初版珍藏本借给你了么。”
“你,你!你竟……说的有理!”
“乖,张嘴把药吃了。”
大侠皱着粉团儿一样的脸,乖乖张嘴吃了药,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娃。
“呕……好苦。”
“别吐别吐,来,喝点水。”
“嗯。”
吃了解药的楚大侠原地开始打坐调息,叶少侠则自行回城中客栈退房取行李,他们让鸽子白鹤回去复命,白鹤不愿意走,在楚大侠头顶来回打转,仿佛控诉:“没人看着,这娃可咋办呀。”
少侠牵马回来,就见师兄已经穿好了衣服,面色也恢复如常,正慢悠悠把满地春宫往筐里收。看他岔腿的站姿,似乎身体仍然有些发飘。
叶少侠稍作犹豫,依旧正色道:“师兄,我把行李带回来了,你还是换一身衣服比较好。”
见师兄答应得十分沮丧,少侠又试着安慰:“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师兄你这也算增长阅历了啊,看这药吃的,嘿,如今我见师兄也没有往日做作了,刚才的师兄你和颜悦色乖巧动人,也不扮潇洒也不端着了,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哦,跟换了个新的似的。”
“师弟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不想直视你的眼睛,请多包涵。”
“嗯……”
大侠换过衣服,继续收拾满地春宫。虽然都在往框中扔,但手上偶发迟疑,有些挑挑拣拣的意思。
少侠善解人意道:“师兄你留几本吧,都是男人我懂你。毕竟也老大个人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再说门派山下的商贩都认识他俩,回去了再想买,反而难有适合的机会了。
大侠点点头,装模作样说几句成何体统之流,便从筐中捞出了几本,存在一边。
待收拾完毕,大侠将那本《桃花侠大战葵花怪》还给师弟,对方皱眉,虽有有些嫌弃师兄,又不舍得如此的珍本。天人交战之后,还是扳着脸收下了。
最后停在大侠手上的,是那本嫣红色的龙阳春宫图。大侠木呆呆盯着封面良久,深吸一口气,随即起身将书册猛力砸在地上,一记跺脚用了十成十的功力,直在地面踩了一个坑出来,还险些扯了蛋。
若当日妖医姑父下了毒药或者泻药,一切状况还算得上扑朔迷离。但这丸功效霸道的春药无疑告诉了楚大侠一连串事实:梅妖医曾在城中、梅妖医没有毒药、梅妖医正在跑路。
正所谓故事,就是这样,翻云覆雨,柳暗花明,无巧不成书。
妖医的老家位置偏远,又被几座大山环绕,如果外逃,无论北门西门,走到最后都是同一条大路。他的轻功纵然出色,也还没到能凭之赶路的程度。妖医往日少有外出,车辆马匹并不十分讲究,如今逃难之中,临时买的马恐怕也只有一般货色了。
兄弟二人的坐骑是绝尘的神骏,他们自信很快就能追上。
二人二马齐头并进默默无语,一直安静了两个时辰。兄弟各怀心事,岂止开口,连眼神接触都十分尴尬。一两个时辰也罢,再这般下去简直要僵得人心里发毛,楚大侠认为错在自己,为了缓解气氛便主动找话:“师弟你往日涉猎甚多,可有见识过此类药物?”
少侠内心也是翻江倒海,绷着面皮道:“前些天见识了第一次,刚才第二次。”
楚大侠脸上腾的红了,顿时语无lun次:“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话本里凡是身中此类……呃,药丸的侠士,必定性情大变。若是身边有位女侠,便会理智尽失定下一段姻缘,若身边是个男侠,又似乎好像……会被当做女侠。”
“师兄……你刚才都看了些什么?”叶少侠痛心疾首。
楚大侠长叹一声,目光苍凉:“唉……就是那些书册,内容大抵如此。我刚才虽然感觉十分异样,神志可还是清醒的,师弟虽变得俊美了许多,但依稀还是个男的。”
“师兄是想要我感激你的不jian之恩,还是感激这春药慧眼识人?”叶少侠彻底绷不住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日叶少侠在酒楼开门时听到的惊天巨响,正是出自刚刚出城的梅妖医之手。
此物名唤晴天霹雳,又唤大地惊雷,还叫作白日焰火。师父万老妖最爱依着心情乱改名,但归根结底,就是个邪派众人互相联络的信号弹。
邪派不比名门,人心十分涣散,没什么团结可言。当日他在春日崖已经发过了第一枚信号,老巢被烧后折回到老家,也是等待分散各地的同门抽空前来解救。这几日他藏在姑父家中,日日望天等待援兵。如今虽被迫出逃,但是算准了日子,料得路上的救星已经不远了。
梅妖医没有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