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上上下下都奇怪极了。
她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张淼淼月事没来的事情了,心里都有着同一个期待。
她们相互之间对看的时候都能彼此眼睛里面强压住的笑意和喜气。
在御医没来之前,没有人敢把话说破,因为没有人敢百分百的保证,福晋是真的有喜了。
正因为如此,整个正院上下伺候着张淼淼的时候,都显得格外的小心。这份小心,才两三天就被其他人发现了。
第一个察觉到这件事的是侧福晋瓜尔佳氏。
她身份仅在张淼淼之下,又比她先嫁入阿哥所,虽然张淼淼之前清楚了不少眼线,但也就是正院那里没了她的人,其他地方可还有瓜尔佳氏的人。
正院上下对张淼淼伺候得小心,那入口的膳食自然比往日更着紧。瓜尔佳氏安插在御膳房提膳处的人一发现这件事情就把消息传了过去。
什么样的情况下要对入口的东西这样的小心?
仍然在禁足当中的瓜尔佳氏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
好半晌,瓜尔佳氏才停下步子。
她一把抓住春桃的手,双唇颤抖着说道:
“好春桃,你快点派个人去正院打探一下,看看福晋的小日子来了没有。”
太好了,福晋莫不是怀孕了?小弘晖是不是要来了?
她只要保住这个嫡长子,以后继承皇位的就肯定是他!那什么弘时、弘历,通通都要靠边站!
瓜尔佳氏是并不知道历史上弘晖的出生年月日,她只是隐隐的知道弘晖是嫡长子,是福晋唯一的儿子,七八岁的年纪就死了,之后福晋就在无所出。
她一定要保住弘晖。
用现代的养胎方法,她肯定可以让弘晖白白胖胖!
英年早逝什么的,不可能。
和善于分析的瓜尔佳氏不一样,春桃虽然知道了正院的人对福晋的膳食比以往更加小心了,也没有把这个和怀孕联系上。
直到瓜尔佳氏让她去探张淼淼的小日子,她才恍然大悟。
“我的格格哟!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干!”春桃脸都吓白了,“阿哥爷好不容易开口说要解了您的禁足,这会儿咱们可不能再闹出事情来啊!那是福晋!福晋有喜,那就是嫡子!我的格格,你什么时候不想通,怎么偏偏这会儿想通了呢?谋害嫡子的事情,咱们不能干!”
“春桃你在胡说点什么!”一门心思回忆着现代养胎知识的瓜尔佳氏被自己陪嫁的脑回路也吓到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谋害福晋?”
春桃呆了一下:“不是吗格格?”
瓜尔佳氏哭笑不得,她重申:“我再说一次,我是永远都不会和福晋作对的!福晋能有喜,我比她还高兴!我让你去探一探,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确定一下,也好开始准备贺礼。”
“侧福晋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春桃收起了脸上的惶恐,她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子,“侧福晋,福晋才嫁进来多久,如今都有孕了,你……”
“好了好了,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瓜尔佳氏打断她。春桃什么心思,她都知道。只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她不得已做了小三,是封建礼教地逼迫,她没有办法反抗。但争不争宠,生不生孩子,却是她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情。
她不要她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和其他人争夺自己父亲的宠爱。
她自己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她的孩子绝对不能再遭受一次。
张淼淼的小日子知道的人不少,因为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李格格那里来的第一次。因此春桃出去了一会儿,没去正院那里探听,就知道了。
她回来和瓜尔佳氏一说,瓜尔佳氏就有些蔫吧。
她和古人不一样,她知道月经提前和延后一周都是正常的,并不能因为日子到了,月经没来,就判断是怀孕。
但这也不绝对。
怀孕这种事情,当妈的肯定有感觉。
福晋那边既然开始小心饮食了,应该是她自己有些感觉了。
瓜尔佳氏的那颗心七上八下的,她打发了屋子里伺候的人,连春桃也不允许她留下。然后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炕上,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日子。
“还两三天就到腊月了,之后就要过年……福晋如果真的怀上了,过年的时候就还没满三个月啊……没满三个月,孩子就不算稳当。弘晖早逝,会不会就是因为孕前期太过Cao劳的缘故?有这个可能。”
她是不是应该安分一阵子,讨好一下四阿哥,让她有机会能帮衬一下福晋?
“要不找机会和四阿哥开口,让福晋额娘觉罗夫人入宫一趟。住在阿哥爷就是不方便,想让人来一趟,还要请示宫里的娘娘们……”
等等——
福晋的额娘姓觉罗。
爱新觉罗和觉罗,一个是皇室,一个是宗室,两者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
四阿哥和福晋之间的血缘关系出三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