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恃宠而骄,他也不在意。
换句话说,四阿哥给了张淼淼一个底线——她可以在后院里舒舒服服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前提是管好家,不给他拖后腿。
由此,张淼淼悟了。
她身处古代,和只要不犯法就没人管理做什么的现代不同,她这个已婚妇女的自由是有限度的。
礼教给所有人都画了一个圈。
三福晋用《周礼》来制三阿哥,这是一个好办法,因为它没有跑出礼教的圈。
张淼淼很想模仿,但她自己了解自己,她照着做,只会是一个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因为她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根本就不够用。她没有三福晋那么熟悉这些条条框框,自然也就做不到反过来用这些条条框框去约束四阿哥。
她能做的,就是结合礼教和自己的性情,找到两者的平衡点。
比如,有限度的以夫为天。
反正张淼淼对后院的女人们没有一点点敌视的想法,四阿哥爱宠爱谁,就去宠爱谁,想提谁的份位就去提谁的份位,只要不少了来她这里的日子就行。
之前四阿哥不是开口不让她管春华么,那她就不去管,连请安都不让春华过来找她请安。
张淼淼看着雨浓认真的脸,轻笑了一声:“雨浓你以为我是醋了?我不见她,是阿哥爷吩咐过了,这春华往后归苏培盛管。一个不归我管的人,我见她做什么?”
云淡瞪大了眼睛:“阿哥爷这是没把春华当他的侍妾啊!哪有太监管自己侍妾的!呜呜呜——”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雨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云淡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张淼淼轻笑着承认了,“雨浓,你松开她吧。”
雨浓听话地松开了云淡,外头,春华的声音传了进来:
“福晋……奴婢知道自己不好……可这是德主子的意思……求求福晋见一见奴婢吧……也是主仆一场……求求福晋让奴婢给您磕一个响头吧。”
“她这是什么意思!”见过恶心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云淡的眉毛眼睛一下子全部都挑起来了,气呼呼地就要往外头冲。
张淼淼叫住她,说道:“云淡,很不必去理会她。真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她这是怕了。阿哥爷昨日没有宠幸她,我又不喝她的茶,她这是觉得自己妾身未明,来找我要个说法了。云淡你这会儿出去了,和她一掰扯,到是如了她的意了。”
这样的小心思,张淼淼见得多了。让她管家和算计人,她不在行。让她猜度男女之间的那点小心思,她是一猜一个准。
张淼淼心里清楚,除了之前她和云淡说的那些,春华这回过来更多的还是踩了她上位之后怕坏了自己的名声,想用苦rou计,博一个好名声!
这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张淼淼懒得理会她,对雨浓说:
“雨浓,你去叫两个人把她叉到外书房去。瞧瞧今日留在外书房的是哪个太监,当着春华的面告诉他,四阿哥吩咐了,这春华不归后院管。”
这一招够损。
春华还算有些小聪明,绝对不会听不出这句话里的意思。
雨浓笑着应了:“福晋放心,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雨浓去了,张淼淼看向云淡:“你去一趟墨尔迪勒嬷嬷那里,就说外头的宅子建得差不多了,我想麻烦嬷嬷提前出宫去帮我采买些庄子田地,往后这管家的事情就不麻烦她了。”
“福晋?”云淡眨眼,“您这是想清楚了?打算亲自管家了?”
“去吧。”张淼淼不承认也不否认,云淡却仿佛什么都明白了,笑嘻嘻地转身出去了。
她出屋子的时候正好瞧见雨浓叫了两个太监把春华叉了出去,云淡心情更好了。
墨尔迪勒嬷嬷也算是背叛了张淼淼,因此见到云淡过来,她一点都不意外。
不等云淡开口说明来意,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管家账册、腰牌等东西一一交给她,苦笑着说了一句:“云淡姑娘的来意我心里清楚,我也没脸面再去见福晋,只托姑娘带一句话给福晋。”
“什么话?”云淡表情淡淡的,以往对墨尔迪勒嬷嬷的亲近早在知道春华走了她的门路的时候消失了。
没错,云淡雨浓两个现在还没闹清楚春华是怎么攀上德妃的,让德妃在四阿哥新婚没多久的现在就给了她一个名分。但不妨碍云淡和雨浓明白,墨尔迪勒嬷嬷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是个可以信任的。
墨尔迪勒嬷嬷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回去告诉福晋,这女人啊,要想立于不败之地,靠的从来不是。丈夫的宠幸,而是子嗣,这皇家更是如此。福晋嫁进来也有些日子了,也该考虑调养身体怀孕了。”
这话绝对是金玉良言。云淡看墨尔迪勒嬷嬷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说:“嬷嬷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呢?当初帮着春华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福晋?”
也不管墨尔迪勒嬷嬷的表情有多么尴尬,云淡把张淼淼让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