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段时间曲教授每天都在“腰好痛”中度过。
每次醒来看到已经不成样子的风衣被揉成一团甩在了地上,曲教授都有些心痛:昨天,又干掉了一平米的房子!
作为一个还没有攒够首付买房的男青年,这简直是太扎心了。
不过,曲初也不是那种把全责推到别人身上的人,虽然他是下面那个,但他也是“嫖|客”。这种事情是两个人才能做的,尽管谢大少爷肯定不在意这些钱,但曲初觉得还是有必要还的。
虽然以他的工资,全还掉是不太现实的,但觉得还是能还掉一点是一点会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不过鉴于要是明目张胆地还,说不定还会让谢千遇震怒,曲初翻了翻日历,决定给谢千遇买点东西之类的,就当是元旦的礼物。
还得挑贵的买。
负三十厘米
离元旦还有三天,星河大学附属医院。
少年稚嫩的哭嚎声响彻整个医院, 曲初的口罩还没来得及摘下来, 此刻他靠在墙上站在一旁,连着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 身体已经非常的累了。
他垂着眸子, 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地面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些什么。身体累, 心也累,更重要的是,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充斥着他的内心,这种感觉特定的压抑,压得他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就算他竭尽全力,在手术台上坚持奋战了好几个小时, 却也没能战胜死神。那少年的母亲, 最终还是抢救无效。
死亡。
“妈妈!妈妈!!”少年带着哭腔的呐喊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感动不了死神, 躺在病床上的年轻女人面色苍白, 对于自己孩子哭天抢地的哭喊无动于衷。
曲初的拳头紧紧地被他攥紧了, 食指的指尖死死地抵在大拇指上,指甲盖都泛白了。他看着哭得快晕过去的男孩儿, 终归还是有些不忍心, 微微偏过头去。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逆着光看不清脸, 但那挺拔的身姿和卓尔不群的气质, 就算看不清楚样子,他也知道那是谁。
谢千遇。
曲初胸口的浊气突然就憋不住了似的往外冒,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等对方走近了些,他才发现谢千遇身后还跟着周进,因为谢千遇长得高又走在前头,他一时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人。
两个小时前,谢千遇从北美飞了回来,一落地就给曲初打了个电话,但对方关机了,就给实验室打了个电话,正好是贾旭尧接的,他说曲初临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好像是有一个病危的患者需要动手术,让曲初过去救场。
谢千遇就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没想到一到医院楼下,巧了,碰到了情敌。周进说他想小雨儿了,就过来问曲初接小雨儿去他那儿玩两天。
谢千遇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如果真的只是想念狗……狗又不在这里,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何要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
他笑了笑:“也行,正好你跟那土狗凑个伴,单身狗嘛,一家人。”
周进:“……”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进大楼去了,也实在是没什么话说,说什么?
一个人说“跟你讲哦,曲初是我的,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另一个人就说“嘁,脸真大”。
谢千遇就干脆走在了前头,周进双手插兜里,跟在后头也进去了。
两人刚一进楼,就听到了少年稚嫩又尖锐的哭声,他们双双一顿,不约而同地循着哭声而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儿趴在一张病床上,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
最让人心痛的生离死别,况且小小少年,年幼失怙。
谢千遇站在原地悲悯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就看到了一旁靠在墙面上面色苍白的曲医生。他走了过去,轻轻捏了捏曲初的手指。
曲初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千遇的脸,喉咙有些发涩,眼睛微微发酸。他往谢千遇跟前微微挪了一小步,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谢千遇的肩膀上。
“我没能把他妈妈给救回来。”曲初低声说。
男孩儿的哭声不绝于耳,谢千遇闭上了眼睛,轻拍曲初的背部,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努力过了。”
这不是谢千遇出于感性或者为了安慰曲初才说的,就算现在这个医生不是曲初,他依旧会说这句话。当他发现曲初脸色苍白疲惫地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一定是做了最大的努力。
可惜,很多时候不是努力了就能达到目标的,不然人世间也就不会有遗憾了。
曲初悲凉地说道:“可他妈妈还是离开了。”
没过多久,就有护士和别的医务人员来处理这件事情,男孩儿哭着跟在推着妈妈的车的后头,哭声渐行渐远。
周进的主业虽然是训练警犬的,但毕竟也是一名人民警察,社会责任感很高,而且他成天跟动物待在一起,虽然警犬看起来一点也不软萌,但在周进看来它们就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