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就算家属同时代班分头行动, 捉妖单子也已经排到了起码半个月之后, 何况如今天师门派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齐让在茫山派那里也是脱不开身,在记者会后的第二天就赶了过去, 是挤着时间在帮陆桐处理环州附近的订单。
而从陆桐已经去过的地方来看,这些订单, 基本上全是废单。
随着世界观的颠覆,疑神疑鬼的人看什么都觉得是成了Jing的妖怪, 陆桐刚从一栋住宅楼的楼道里出来,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怀里抱着一只特别肥的橘猫,送他出来,“…是我那儿子疑神疑鬼, 说反正就五百块钱买个心安, 其实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妖怪你说是不是?”
老太太摸着怀中橘猫的毛, “阿黄陪了我这么多年了,真是妖怪, 我也舍不得丢了它哟。”
陆桐走下楼坐在小区的长凳上,摸着手机好一顿编辑,在他的捉妖宝贝上挂了一段加粗标红的公告, “怀疑自己宠物成Jing的,请先拍一次性天眼,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先拍天眼,先拍天眼,先拍天眼!否则不接单!”
这波热度在两个星期后渐渐消退了下去,各门派陆续公开了联系方式,开了微博账号,各地政|府机关也在网站挂上了当地就近的天师门派,114都可以查询联系电话,各方面的分流之下陆桐淘宝店的捉妖订单明显趋于正常,倒是天眼的销量依然居高不下。不过这么半个月,就井喷一样,信用等级从四颗钻升上了五颗钻。
国家也已经成立了妖物处置特别事务总局,简称妖事总局,下设机构仍在完善阶段,紧跟着的是各种相关普及,街道里分发的宣传册,中小学教材的更改,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开设妖事课程,没有专门另开课程的,有的把这块内容归进了人防课,有的则归进了自然课、生物课,就像发言人在记者会上说的那样,很多事都仍然处于探索阶段。
探索中的妖事总局暂时只下设了一个涉妖安全事务司,各省局市局在一个月里陆续挂牌上线,但人手短缺,而且局里都是普通人,接了案也只能就近转交各天师门派处理。
这时候,有一种声音提出来,既然妖物会威胁人类的生命安全,那么捉妖天师是不是应该归于公职部门,归于妖事总局,或者和警察一样再专门设立一个天师机构,作为人民公仆,在妖物面前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声音引起的反响不小,官方层面未必没有将此举列为一种考量,这同时也是对天师的一种约束,随着人妖共存世界观的铺开,天师的地位不可避免地会升高,这会让很多人怀疑天师会成为一种凌驾于多数人之上的特权阶级,光就茫山派,朱茅就已经接到了无数拜师请求,电话打进来的,找上山头的,兜兜转转托人来问询的,几乎不曾断过。
他只能一个个答复回去,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炼成镇妖力的天赋,没有这份根骨不过是白白浪费光Yin,何况捉妖天师是一种高危职业,以往死在大妖手里的天师也不少。
“什么意思?”段晔一头雾水在问朱茅,“所以我们以后就是公务员了?”
朱茅摇头,“涉及面太广,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天师门派各有传承,派系之间不说争锋相对也是各自为政,很难被糅合在一起,说难听点,一大群天师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谁愿意被如此约束?”
过渡期仍然在继续,对于大多数普通民众来说,他们的身边并没有出现妖物,世界观的颠覆更多是停留在认知层面,生活也并没有出现什么本质上的变化,在经历了一阵子看什么都像成了Jing的跟风期之后,他们的生活终究归于了平静,也就是在电视新闻里看一看,妖事局又有了什么新动态,哪里抓获了妖物,网络上看一看,今天的热搜是不是也有妖物相关,或是在身边听说,谁家孩子去了哪个门派拜师,要去做天师了。
夏天和秋天都已经过去了,南安市一夜入冬,主干道两侧的树伸展着光秃秃的枝丫,行人身上已经能看到羽绒服的身影。
陆桐没把镜灵关进锁妖塔,玻璃球前阵子消耗巨大,最后饱腹的却都是梦魇,导致它最近有点嗜rou嗜血,正在冰箱前面啃生牛rou。
陆桐关掉了电脑界面,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是他的通缉令,他其实有点奇怪,虽说世界观颠覆的热度毫无疑问会冲散掉之前暗网视频的关注度,但民众的关注会被转移,他被全球通缉的事实不会改变,因为梦魇和镜灵,马景阳没有道理不怀疑到他头上来。
除非,马警官在装傻,知情不报。
手机响了一下,有新的捉妖订单进来,新订单的地址很和陆桐的心意,在环州市。
于是陆桐出了门,处理完订单就和他让哥约了地方碰头,在城中公园没有人的小树林角落里交换了一个属于两地分居后见面的黏腻亲吻,分开后齐让对陆桐道,“你今天居然没有扑上来考拉抱,我很意外。”
不过熊扑上来就亲的生猛架势比起考拉抱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桐于是勒脖子圈腿一跳,给他补上了沉甸甸一抱。
两人正要一起去吃饭,齐让接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