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他说祝由术是疗愈之法,那怎么就和幻术扯上关系了呢?
五仙县里的究竟是不是祝由术?若是,我们又当如何应对?
见我们都理解不了,白鹭叹了一声,“罢了,白鹭来试试吧,只是要辛苦孟大人坐过来些。”
我要挪椅子,方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饭团,连忙扔在桌上,坐在白鹭对面。
“请大人看着白鹭的眼睛。”
眼睛。
我亦是今日才发现白鹭的眼睛很特殊,往日里白鹭不大抬头,便是抬一次头也会极快的垂下去,我一向以为是他对我恭敬的意思。
“孟大人……”
白鹭又叫我阖上眼,放缓了声音低低与我说了一段教人格外闲适的话。
随即他又问,“大人此刻看见了什么?”
我明明闭着眼,却好像当真看见了一处场景,“是一处林子,林子里有很多鸟,有一只在摸鱼……啊,竟然是西岭村!”
“现在大人睁开眼睛吧。”白鹭指引着我睁开眼往他手上看,“大人看白鹭手里的杯子,是不是悬在半空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由术在古代真的是用来治病的,应该是类似于心理疗愈那种方法,在这里和催眠结合一下,夸张一点,毕竟是变异了的祝由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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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睁开眼, 果见白鹭松开手,而那杯子正缓缓浮了起来,然后像什么法术一样, 定格在了白鹭掌心往上一拳的距离上。
“果真……”
我看着眼前的情形, 自恨表情有限,不能再夸张一些,好表达我此刻的讶异。
白鹭将另一只手覆在杯子上,又与我说了一阵儿闲话。
这阵儿话并不轻松, 他说起了薛芳, 说起了白鹤、悯枝,甚至还给我说了他在刑部时受过的刑。
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像是在强行把我从美梦中剥离出来一样。骤然满足以后突如其来的空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我险些就要窒息在其中了。
“孟大人。”
余海关切道,“你还好吗?”
“不妨事的。”
我摇了摇手, 看向白鹭, 却见那杯子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手里。
“白鹭这杯子可是有法术?”丁四平见我无大碍,便说回到方才白鹭的试演上,“明明一直拿在手里, 孟大人怎的说了那么多次杯子在空中?不过我们离得远,也听见大人说起了西岭村,大人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喝了一杯茶,定了定神, 把这件事过了一下。
天丒教曾经是西凉国教, 张家兄弟跟了一个天丒教的师父,祝由术曾经是天丒教的禁术, 如今为了招揽门徒,也将禁术修习放开了。所以张家兄弟很可能学了祝由术, 那么可以推测,祝由术便该在五仙县里出现过。
这是一条。
下一条,既然只有门徒才能学习祝由术,那白鹭为什么会?难道他也是某个天丒教的门徒?若是门徒,跟在我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最后一条,这祝由术莫非只对一个人有用?听着丁四平的意思,他们看到的与我看到的全然不同。
理清了头绪,我看向白鹭,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学过?”
“没有。”
白鹭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怎么会?你不是说这是禁术吗?”
我愈发惊异。
“祖父家中有典籍,白鹭年幼时偷偷看过些。”白鹭站起身,垂首道,“上头说异瞳者天生献术之人。白鹭好奇,便自学了。只是白鹭学过后殃及祖父,家门遭难,流落异国,这才信了神术反噬一说。”
“那你今日……”
白鹭既然信了祝由术会反噬,为何今日又为我试演,此刻便不怕了?
“只为告知大人,祝由术并非可惑乱一县人心的大幻术。”
白鹭岔开话,似并不愿再说,我也不好再问,便调头去与余海交流感觉。似真非真,似幻非幻,尤其是现在怀疑一切的心情。
大约余海高热后那两日便是这样的。
高热。
我忽然又想到这个关键词,于是连忙叫他们试一试我的额头是否温度有些高。几人依次试过,都点了头,我心里的猜想又被证实了一点。
果然,张一清该是趁着纪信带王永外出的时候,单独留在县衙里为余海施展祝由术的。
只是流程可能不大一样,白鹭需要与我慢慢聊天进入状态,或许张一清修行时间比较长,能在隐匿自己身形的同时Cao纵余海的心志。
于是我又问余海,“你高热那两日,是谁在近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