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一般的眸里闪过一丝惊慌,“您……您是?”
男人靠近花娘的脸颊边,那挺翘的鼻尖抵在她的脸颊一侧,“十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漂亮。”
花娘往后面躲,可惜来不及了,脖子被一只手扼住,冰凉的气息就如同一条冷腻的蛇从身体各个地方爬过,恶心的让人胃里翻涌。
花娘也不慌,镇定的看着他,“您都说了,十多年了,您要找的人早就不在这花楼了,也许早就嫁作人妇,啊……”
脖子一痛,一双狭长的眼狠狠的盯着她,犹如要透过他的眼睛生生挖了花娘的骨血。
伸出殷红的舌头,舌尖在花娘有些汗shi的脸颊边划过,
“别骗我。”
脖子上的手再次收紧,花娘脸憋的发青,脑子有些晕眩,双手僵直的伸着。
那股腻人的气息再次回到她的耳边,“告诉我,珊娘在哪里?”
杨凤霖和厉染回了皇宫,去内务部消了假。内务部长看着他俩是一脸的暧昧,杨凤霖被他看得两眼直抽抽。
临走前,内务部长捧着满是肥油的肚子,送着他出了门,还不忘和他说了一句,“您知道,我一向是站在您和七殿下这头的。”
杨凤霖听了直冷笑,你是什么时候站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一向不是跟着风向走的吗?这回又来了什么风,让你巴巴的到我这里送殷勤来了。
一回去,八角就笑着迎了出来,一边端水一边揉肩膀的,只是一个晚上不见,如同不见了好几个春秋。
杨凤霖困得只打哈欠,起身去洗澡准备补觉。
八角刚将杨凤霖的换洗衣物送进去,后脚厉染就来了。
八角行了礼,正想给他倒茶,厉染突然问了一句,“珊珊是你家少爷?”八角愣了一下,心想七殿下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去了一趟杨家和少爷的关系突飞猛进,连这都知道了。
八角连忙点头,“是啊,珊珊是我们少爷的ru名,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是少爷告诉您的吧,哈哈。少爷平时都不喜欢人家提这个名字,他连这个都和您说了,看来……”
哎!?
不对啊,七殿下的脸色这么难看,我说错什么了?
八角的原意是想说,少爷连ru名的事情都和您说了,看来没把您当外人啊。单纯的八角这时候还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点了一把火。
杨凤霖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出来准备睡个好觉,哪知道一出来就看见冷着脸的厉染和一脸茫然的八角。
八角看了看两人,随后缩着身子往后退了退,靠着墙挪出了门口。
杨凤霖扶着脖子,打着哈欠看着厉染,“我要睡觉。”
厉染没动,那双眼睛盯着他,嘴角微微垂着,杨凤霖心里突然响起了警报,厉染在不高兴。
“我问你珊珊是谁,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杨凤霖掏了掏耳朵,就为了这个,你就板着脸杵在我房间里不肯走?
“我觉得这不是要紧的事情?”
有个这么女气的小名,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难道他还要拿着喇叭大声宣传啊。
可厉染不是这么想,八角那句“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一直绕着他的脑子里出不去。
“我不能知道?”厉染逼近杨凤霖,杨凤霖下意识退了两步。
这件事情有这么重要?
“应扶林能知道?我不能知道?”厉染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这怎么又扯上应扶林了,应扶林是他师兄,十几年的交情了,自他姐姐处听来这个ru名,就没少拿这个取笑他。可这有关系吗?
还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很可怕好不好,厉染。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逼进墙角里,退无可退了。
杨凤霖嘴里发干,想吞口唾沫压压惊都不行,心想你盛气凌人的质问我,到底是为什么?
脱口一句,“你不是也不准我叫你阑峤!”
杨凤霖这话一出口,顿时觉得自己底气足了,站直身体瞪了回去,两人互相瞪着眼,谁都不肯服输。
“可你叫我厉染,我也同意了。”
清冷的声音里头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杨凤霖心想,不叫你厉染难道我也叫你七殿下啊,搞了半天原来你也是个阶级意识浓厚的老顽固嘛。
推了一把厉染,没推开。
“走开,我要睡觉。”
厉染当然没走开,“以后不准别人这么叫你。应扶林更加不可以。”
杨凤霖怒了,“凭什么?”
厉染拉起他的手臂,撩起衬衫的袖子,那排蓝色的梵文刺青异常的醒目,“就凭你是我的亲王!”
杨凤霖微张着嘴,突然想起来厉染骗他的事情。
“不说这个还好,那你说,你为什么骗我,你说这能洗了。结果并不能,我今后出去了,怎么娶老婆。”
彭的一声,拳头打进杨凤霖耳朵边的墙里,窸窸窣窣的掉下来几块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