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不过想到一些现实问题,还是微皱了眉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大臣们都盼着你登基,成婚一事,怕是不会太顺利。”
“管他们做什么?”赵越冷嗤,拉着顾淮笙一起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热茶放他手上:“我赵越要娶谁嫁谁,还轮不到他们来直喙,再说了,咱们婚约可是先帝定下的,总不能他人不在旨意就作废了吧,不敬先帝,亦是杀头大罪,我倒要看看,谁脑袋够硬,敢来磨刀口。”
“你还真是……”顾淮笙捧着热茶也不喝,就暖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性子这么冲呢?”
“我这是性子冲吗?”赵越瞥顾淮笙一眼:“顾大人怎么说话的呢?”
“啊……好好好,我不会说话,我错了还不成吗?”顾淮笙也觉得这话不妥,改口飞快:“不过说真的,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么拖着不是办法,对此,你心中可有打算?”
“我对皇位没有兴趣。”赵越想也不想就道,将点心盘子推顾淮笙面前:“吃点东西,喝两口热茶,暖暖身子。”
顾淮笙依言捻了块糕点,咬了一口觉得不好吃,转手就递到赵越嘴边:“太甜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赵越不爱吃甜:“哎,忘记你不吃……”
话没说完,赵越低头就把糕点给一口囫囵咬进了嘴里,那动作之迅速,看的顾淮笙一愣一愣的。
“皇位之事先不急。”赵越咽下后道:“赵砚今年虚岁十三,虽是年幼了些,但比起元稹皇帝六岁登基,已是年长许多,只是这孩子出生冷宫,成长经历让他心性过于Yin沉,能否当得大任,还有待观察。”见顾淮笙一脸惊讶地瞪大着眼睛,以为他不知道,又给补充道:“赵砚就是六皇子,你见过的。”
“我知道。”顾淮笙当然知道赵砚是六皇子,他只是惊讶于赵越的决定:“你真的决定六皇子?”
“除了他,没有更合适的。”赵越喝了口茶水淡掉嘴里糕点残留的甜腻,清了清喉咙才接着道:“成王,泰王几人,虽是年长,却非治国之才,难当重任。”
“可若真扶持六皇子登基,这朝中局势,怕是又得动荡一回了,他们心中,必然是不服的。”顾淮笙道。
“不服又如何,还能造反逆了不成?”赵越不以为然:“他们若有这本事,也轮不到我赵越捡这个漏。”
“说的好像你真是捡漏似的。”顾淮笙白了他一眼。
“左右意思不差。”赵越叹了口气:“只是六皇子终归年幼,想要稳住局势,还得我从旁摄政辅佐才行,累倒无所谓,就怕养出个过河拆桥的狼崽子,别看他小小年纪,城府一点不输大人呢!”
这一点,顾淮笙其实也看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生在那种境地,若没点城府,怕是早就一堆白骨,哪能活到现在,这深宫,可一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又何止美人埋骨。
只是对于赵越的担忧,顾淮笙却不以为虑:“小孩儿虽然性格Yin沉,心思也深沉了些,但若把握好度,倒也不至于。”顿了顿又道:“看人看眼,一个人,无论年幼年长,无论沧桑世故,倘若眼底纯真尚留,那这个人,就差不到哪儿去,小孩儿外表端正沉着,小小年纪便显沧桑世故,可那一双眼睛澄澈明亮,时而无辜茫然如迷途惊鹿,只要好好引导,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就一代明君。”
“是什么让你这么看好他?”赵越不禁好奇。
顾淮笙挑眉:“我看人很准的。”
赵越便笑了:“我信你,不过,还是得再观察观察。”
“这事儿我不管,我也就顺口一说,可没打算左右你的判断和决定。”顾淮笙想起那孩子,顿了顿道:“不过那孩子不容易,不管最后如何,都别亏待了他。”
“你放心吧。”这点不用顾淮笙说,赵越也会的。
赵越并没有在寝宫多留,毕竟偷闲半天,不定堆积出多少事要忙呢,仅陪着顾淮笙吃了点东西,就急急忙忙去了御书房。
他这一走,顾淮笙就无聊了。
偏生这么冷的天,出门不可取,窝着也无趣,唯一的消遣,也就看书喝茶,这日子过的,活像个废物。
“果然还是宫外头有趣,这深宫高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顾淮笙捏着铁丝挑了挑火炭,待火旺一些,就把铁丝给扔开了:“去把六皇子接过来。”既然赵越有意让小孩儿继位,那就把人叫到身边多带带好了。
宫人领命,正要去,外头就响起了通传。
“禀顾大人,六皇子求见!”
“快请!”还真是说曹Cao曹Cao到,顾淮笙嘴角一勾,当即便起身迎了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小孩儿就跨进门槛,先一步走到顾淮笙面前,拱手就是一礼:“顾大人。”
顾淮笙伸手就把小孩儿给拉到火盆前:“您是皇子,给臣行什么礼,这一路过来冻坏了吧,快到火盆这烤烤。”
“不冷。”小孩儿任由顾淮笙拉着,到了火盆前才将怀里一直兜着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顾淮笙,一把樱桃大小,红艳滴血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