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又不是biu的那一下……卧槽,这段儿给我减掉吧!”
车里的人就像当时的胡杨一样,先是被这个粗俗的比喻弄得目瞪口呆,后面有又觉得贴切而搞笑。连刚刚根本没有眼神交流的银裴秋和涂磊都释怀了,两人看着头顶冒青烟的胡杨都笑出声来。银裴秋边笑边摇头,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去拍了拍胡杨的肩膀:“这条给剪了,下次别学周白陶说话。”
“你懂个屁,”谢应发完短信,笑得比窗外的格桑还灿烂,“这他妈是我……啧,男人的浪漫。”
“出发!去高山草甸啦!”潘雨樱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对着镜头卖了个萌。
第十章
高山草甸不像小区的草坪,深褐色的土壤上只裹着一层薄薄的草皮。周遭的空气也逐渐稀薄,高原反应让人头晕耳鸣。胡杨咬牙踩住坚硬的岩石,一鼓作气登上了半山的平顶,他仰头望向深蓝的天幕,大朵的白云甚至能隔绝一片Yin影投射下来。
没来得及多看,他就扭头去拉攀爬艰难的潘雨樱。两人都汗如雨下,潘雨樱的状态比胡杨差一些,她几乎都要站不住脚了。谁都没有多余的Jing力去欣赏半山的风景,涂磊忙着确认卫星定位,谢应腰上缠着摄像机的支架,靠在岩壁一旁喘息。随行的三四个工作人员也累的够呛,还要多次确认两个艺人的身体状况。趁这点间隙,胡杨才遥遥往山下望去,那里有个导演组临时搭建的棚子。
“我们还要走多久?”潘雨樱坐在胡杨脱下来的外套上,兀自解开了自己的登山靴。女孩儿的右脚上多出了两个血泡,有一个甚至已经破了,“对不起,我好像走不动了。”
胡杨不记得他们往上走了多久,只知道前三个地点的植株都只剩了被翻起的草皮。这里的生态环境很严峻,也许一片草皮的破坏就能导致整块草甸生态的消亡。一行人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不仅是为了潘雨樱的受伤,更是为了这一片在未来也许会变成荒地的草甸。涂磊痛心疾首地伸出手去抚摸并无绿绒蒿的土地,那里只剩下了几片残叶:“我Cao他妈的中医。”
谁见了这种情景都会发火,摄制组和艺人都没想到,在这个海拔3200米的绿绒蒿发现地都还会有盗采者。一斤晒干的绿绒蒿卖不了几个钱,但是作为一种“清热润肺”的药材,那些人不顾环境的破坏,拿个铲子将其连根拔起。
下午三点半,摄制组一无所获,只能暂时返程。下山道路比上山更难走,流石让人脚下使不上力。每个人都走得战战兢兢,涂磊和谢应都必须保证手上的设备不受损伤,其他摄像和工作人员显然也不太能熬得住下山越来越强烈的高原反应。胡杨背对着摄像机抹掉留下的鼻血,他贪婪地呼吸着寒冷刺骨的空气,一晃神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凛冬的哈尔滨。
“东西给我,姐姐。”他擦掉手上shi润的血渍,侧过身对潘雨樱笑得勉强。不等潘雨樱反应,他就拿过了潘雨樱的背包挂在胸前。胡杨自己忍着头晕从高坎上滑下去,那里的落脚点不稳,潘雨樱拖着伤脚肯定踩不稳:“能试着滑一下儿吗?我接着你。”
潘雨樱身上还裹着胡杨的防寒服,耳边落石滑动的声音让她发怵,脚上的伤痛逐渐磨灭了她的胆量。她有些崩溃地蹲在地上,抬起模糊的泪眼望向胡杨:“我恐高啊……我真的不想录了,我好想回家。”
虽然启程的时候这些人都被胡杨那通乱比喻给逗笑了,但付出了辛苦和伤痛,换来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人无法接受。胡杨眼角一抽,鼻子也有点酸,这是他们向上攀登的第三天,还是一株绿绒蒿都没能看见。他抻开紧皱的眉头,强打Jing神走到坎底下弯下腰来,“PD!你们拉着雨樱姐姐,让她踩我背上下来!”
搂抱这种镜头对潘雨樱影响不好,胡杨左思右想只剩现在这种办法。他咬住嘴唇撑着膝盖,背后一重一痛也忍着没有摇晃。等到潘雨樱双脚都在地上停稳,他才深吸一口凉气,试图缓解全身的疼痛。
“你要把内眼线都哭花咯。”
“我没画!”
两个多小时之后一行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导演组搭建的帐篷区,胡杨的视野已经出现了一点儿模糊,可他还是老远就看到了银裴秋挽着袖口向他们挥手的身影。阳光骤盛,直线在耳鸣声中被拉扯为光轮,银裴秋摸着手腕从重云下的Yin影里走出来,那副光景让胡杨呆立在原地,连周围人的催促都没能听到。
“胡杨?”一个工作人员忽然觉得胡杨状态不对,轻轻一拍,胡杨就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温热感充满了他的鼻腔,激烈的咳嗽和振聋发聩的耳鸣让胡杨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教堂的钟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胡杨的耳膜里放大百倍,他恍惚间抓住了银裴秋的手,听到那人紧张的语调:“你们把艺人的安全放在什么位置了!胡杨?胡杨!拿水过来,高原反应估计有点晕。”
“那也怪银导哈哈。”胡杨借力站起来,扯出一个有气无力的笑。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整个下巴都是被抹花的血痕,连牙齿上都有点儿血红的影子。
胡杨紧紧抓着银裴秋的手,没走两步头就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