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啊,不急。”魏延祯面不改色,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就停下来顺手买了一串,递给荆长安:“给。”
这一递,两人皆是一愣。
不过荆长安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接了过去,却只是拿在手里把玩儿:“将军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这个?”
“看着挺好看,就随便买买。”魏延祯摸摸鼻子,被荆长安看得好不自在。
“那……”荆长安低头浅笑:“小人谢将军赏赐的糖葫芦。”
魏延祯被荆长安这一笑给晃了神,但想到那日后的避而不见,又无奈叹了口气。
“将军为何叹气?”荆长安听到了,侧目瞥了他一眼。
“真想知道?”魏延祯话虽这么问,然而却没等荆长安回答:“对于龙阳之好,荆大夫怎么看?”
“这世间有人嗜赌成性,有人嗜财如命,有人狎ji成瘾,可又与我什么关系呢?”荆长安看向魏延祯:“人性百态,本就如此,各人有各人缘法,各人有各人活法,由得旁人置喙?”
魏延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神黯然下去。
“将军,欢月楼到了,您先去忙,回头咱们广义粮油铺汇合。”荆长安看了眼前方不远的欢月楼道。
魏延祯不太想让荆长安一个人去,但他此行出来的确有事要去县衙。
“好,你……”魏延祯憋了又憋:“别耽搁太久。”
荆长安点头:“我就送个东西,不会太久的。”
确实只是送个东西的时间,荆长安都没见楼里的姑娘,直接找老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人就吃着糖葫芦离开了,片刻都没耽搁,便转道去了广义粮油铺。
但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见到何广义,魏延祯人就到了。
魏延祯也就惦记着荆长安才赶这么急,见人已经坐在粮油铺里,绷着的表情随即便柔和了下来。
“何老板不在?”魏延祯环顾铺子,看着掌柜伙计全都自顾自忙碌,将荆长安晾在一旁,不禁皱了皱眉。
“广义叔不在这边,掌柜已经着人去叫了。”荆长安起身让出凳子:“将军您请坐。”
“不用,你自己坐着就好。”魏延祯把荆长安摁坐回去,抬手自腰间掏出个东西放到荆长安手里:“这个给你。”
“什么?”荆长安看着手里的木盒一愣。
“打开看看。”魏延祯抬抬下巴。
荆长安低头打开,便见木盒里躺着一个檀木发箍。光光滑滑的连花纹也没有,朴实普通,但暗红的漆工却平添几分内敛华然。
“我看你一直用布条束发,正好看见这发箍不错,就给你买了。”魏延祯有些紧张,眼睛却是瞬也不瞬的盯着荆长安的反应:“不值几个钱,就是……看摆摊的老伯挺不容易的,正好你也用的上,就顺手买的,当做好事了,长安,你若不要就只能扔了,可这是老伯亲手做的,扔了就浪费老人家心血,这样不好。”
“我这还没说什么呢,将军就道德绑架堵我的嘴了。”那长篇大论一通废话,荆长安心中明镜,哪会看不出魏延祯那点小心思,拿起发箍摩挲,心中复杂难言,他不想收,可看着魏延祯小心紧张的表情,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既然将军有心,那小人便收下了,多谢将军。”
“我给你冠发戴上。”魏延祯高兴了,激动地都忘了所处环境合不合适,不等荆长安反应,就一把夺过发箍,绕到他身后扯开发带,为他亲手束起发来。
一切发生突然,顶着掌柜伙计们惊异的目光,饶是荆长安再镇定,也闹了个大红脸。
“好了。”魏延祯帮荆长安理顺发丝,绕到前面低头看他,眼底氤满笑意:“这发箍颜色果然衬你,与你这身青衫也挺搭,只是……你脸为何这么红,很热么?”
荆长安敢肯定,魏延祯就是故意的!
“啊……”荆长安硬着头皮点头:“是,是挺热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呵斥,竟是何广义到了。
“这么热的天气,连杯茶水也不倒,你们就是这般待客的?”狠狠瞪了掌柜一眼,何广义忙走向两人,暗自与荆长安交换了个眼神,冲魏延祯拱手道:“掌柜跟伙计是蕲州那边刚调过来,面生,多有怠慢,还望魏将军莫怪。”
“无妨,我俩也刚到不久。”魏延祯直切正题:“不瞒何老板,我二人此番拜访,是为粮草筹备一事,知道何老板有何老板的难处,是以,若是何老板这边不方便的话,可否帮忙想想办法?”
“我就猜你们来是为这个。”何广义拿出一份清单:“我估摸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所以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自各分号筹备调粮,也联系其他商号,收购筹集了一些,清单上有粳米三百石,Jing米两百五十石,糙米杂粮统计一千两百石,其次是一些耐放的瓜果蔬菜统计几百斤,rou不好保存,所以就没准备,不过人断不可缺了盐油,所以我让人弄了几坛子猪油,还有一些盐,且先用着,不够将军让人带个话儿就行。”
这一清单罗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