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魏延祯这看似是没话找话,实则又是在试探。
荆长安笑了笑,语气随意:“将军眼力真好,我自己举着胳膊都看不清黑白呢。”
魏延祯:“……”
荆长安不再说话,打了胰子随便搓洗了一番,就径自上了岸。
火光氤氲下,青年一身水光爬上岸,仿若那跃出水面的水妖。那披泄而下的黑发,那颀长纤细的腰身,惑人的翘tun,笔直修长的双腿,竟是该死的惊艳。
魏延祯原本只是下意识地目光追逐,不想却看愣了神,从来不知道,男人居然也能惊艳到这地步。
光是一个背影亦是如此,若能摘下面具……
第27章 一直在找他
第27章 一直在找他
“长安。”魏延祯努力将胶着在对方诱人腰线处的目光移开:“你都不洗脸的么?”
荆长安背对着他穿衣裳:“洗。”
“你面具都未摘,如何洗,洗面具么?”魏延祯也从水里站起来,撑着池岸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岸,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珠,也拿了衣裳穿戴起来:“就算你面具下的半张脸面目丑陋,可这晚上又没人看得见。”
“嗯。”荆长安系上腰带:“所以我有摘面具洗脸。”
魏延祯手上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将军为何在意我洗没洗脸?”荆长安不答反问。
魏延祯噎住:“……”
“在将军背对着我的时候。”荆长安穿上鞋,转身看向魏延祯,却因之前的插曲,莫名被对方衣冠不整的样子烫了下视线,尤其是那片袒露的胸膛,更是灼得他下意识眨了眨眼:“将军似乎很是在意小人这面具,若您还是不放心,对小人身份有疑虑,小人也不强求,离开便是。”
说罢,荆长安收拾好包袱,转身就走。
魏延祯忙问:“你干嘛去?”
“下山。”荆长安语气平静,他甚至没有去拿火把,就那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哎!”魏延祯没想到,这人气性还挺大:“你拿什么下山,靠两条腿儿吗?”
荆长安不理他,包袱往肩上一挎,走得又傲又倔。
魏延祯鞋子都没顾上穿就追了上去,一把拽着荆长安胳膊:“你这脾气倔起来,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我不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到底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
突然脖子一凉,一片寒气森森的薄刃便抵在了魏延祯颈动脉处。而原本被他拽着胳膊的荆长安已然转过身来,勾着嘴角,眉目间尽显冷清。
“娘们儿?”荆长安几乎整个人都靠在魏延祯怀里,两人姿势亲密,却剑拔弩张。
“长安。”魏延祯望进荆长安幽沉慑亮的眼底,抬手捏住对方手腕:“放下。”
荆长安没动,薄刃抵在那,不近一分亦不退一分,就那么僵持着。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我为方才的失言道歉。”须臾,还是魏延祯先一步做出妥协,倒不是真的怕了荆长安,仅仅是对方色厉内荏的样子,莫名戳人心窝,其实若真要动手,对方那细胳膊细腿儿,都不够折的:“还有,我在意你的面具不是怀疑你,只是因为好奇,你若反感,那我以后就不问了。”
魏延祯说的是实话,比起荆长安的来历,他更在意的,其实是对方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似曾相识感。
分明是一点也不像的两个人……
想到江勉,魏延祯就不由自主的仔细打量起荆长安过分潋滟的眉眼来。
“我有个弟弟。”魏延祯近乎失神地描摹着荆长安那露出来的半面容颜:“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我一直在找他。”
“您弟弟?”荆长安挑眉。
“嗯。”魏延祯松开荆长安的手:“一个我当弟弟宠着疼着宝贝着的小孩儿。”
“原来不是亲弟弟啊?”荆长安将薄刃收了起来,退开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这就是将军时常提起的那位故人?”
“是。”魏延祯深吸口气调整好状态,挑眉看向荆长安:“不别扭了?”
荆长安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魏延祯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就给了荆长安脑门儿一下,转身回去穿鞋。
荆长安迟疑了下,还是跟了过去:“将军当真没怀疑我?”
“不敢!”便是之前有,现在也彻底打消了,魏延祯走过去牵马:“脾气那么大,我要敢怀疑,小命休矣!走了,回去了!”
两人上马下山,一路都没有说话。
眼看营地就到了,荆长安才问出声:“将军那位故人,是……被人贩子拐了吗?”
“不是。”魏延祯听到这话,心里一顿,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我那位故人姓江,乃刑部尚书之子,其父兄因意外卷入一起命案入狱斩首,原本是要株连九族的,圣上垂怜免其家人死罪,将之驱逐流放,赐贱籍,世代不得入仕为官。”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我当日在瑞王府,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