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命运可能会随时随地落在每个人的头上。
董临海只能尽量不让自己影响到董征,哥现在还没事,他绝对不能把他也拉下水。
“好,那我走了。”董征就要转身离去,就在这时,董临海伸手拽住了他“等一下你脸上是什么东西”
“什么”董征抬手摸上脸,完全没感觉到有东西。
董临海盯着他,暗红色的纹路正慢慢从脖颈爬上董征一边脸颊,如同中世纪罪犯面部会被打上的,永不消除的火烙。
“你脸上出现了花纹” 临海想要伸手碰下那片还在生长的烙印,但想到自己大概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号的病原体,中途缩回了手,他面色凝重,道,“这个纹路我作为圣子,曾在醒来的暗室里看到过,代表的是罪无可赦。”
“我犯了罪”董征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将一直带在身上的匹诺曹木偶拿出,木偶男孩的鼻子比起他刚获得的时候,长了一大截。
“你说谎了”董临海讶然,“是哪里安慰我不会有事那句吗这也算说谎”
“来不及管这么多了,我去找维克多,你自己小心。”董征现下却无从思考烙印的出现会带来怎样的变数,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烙印像直接出现在他皮肤里的,摸起来完全感觉不到。
注视着暗室的门从里面关上,董征立刻动身,去寻找维克多可能留下的痕迹,烙印的出现让他感到不安,他本前来忏悔罪孽,却又犯了新的罪,接下来迎接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快步下到一楼,整个教堂已经被探索了一番,到现在只发现了崔左荆的标记,他需要到外面的玫瑰田和墓地里看看情况。
董征朝着后门跑去,外面粉红色的天空仍然一成不变,路过窗户时他停住脚步,透过玻璃映出的像,看到了脸上的烙印。
沉重的脚步声若隐若现地传入他耳中。
董征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脚步声沿着楼梯向下,伴随着拖拽的响动,像是有谁在拖着个非常沉重的东西。
他闪身躲在旁边未上锁的小房间里,将窗户打开方便随时跳窗而逃,声音越来越近,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当那团撑起盔甲的黑雾出现在董征视线中时,董征一眼就判断出了那玩意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盔甲直直向着他而来,头盔上两点猩红光点好如魂火,冰冷而无机质。
是他的罪孽吸引它来的。董征清楚意识到这点,接下来他将要应对的,就是这玩意的追杀。
董征不再犹豫,跳出窗户,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惨叫,就在不远处的后门口。
有人
董征估计了下盔甲到他身边需要的时间,用了不到半秒钟做出决定,他快步跑向叫声传来的方向。跳窗的位置距离后门只有百十米,董征跑到一半,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流星般从廊柱后飞了出去
有着铂金色短发的高大男人紧接着从廊柱后现身,他大步走到摔倒在地的黑袍人跟前,一把揪住他衣领,将其整个抡起来砸到了柱子上
黑袍人的身子触电般颤抖数下,口中喷出一道血箭,他奋力挣扎想要挣脱维克多的铁钳般的手,却根本无从撼动面前的俄罗斯男人分毫。
“维克多”董征大喜。听到熟悉的声音,维克多转过头,看到了跑来的董征。
他松开手,黑袍人无力地滑到地上,几乎瘫软,维克多力道把控的很好,又有着身体主人的力量,落到他手上的人只会被打的很惨,而不会有生命危险。
维克多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烙印,惊讶道“这是”
董征瞥了眼垂着头半天起不来的异教徒,没有废话,低声道“临海感染了瘟疫,需要治疗。”
董征的话像是开启了某个开关,异教徒骤然抬起头,他一脸惊恐地看着董征,眼神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悯
“你能听懂我们的话”董征蹲下身,他平视着异教徒碧色的眼睛,问道,“瘟疫是你们带来的”
异教徒发出嘲弄的笑声,他张了张嘴,发出一串难以辨认的音节。
见暂时无法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董征只得放弃,他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他给维克多使了个眼神,两人跑向董征跳窗的位置,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的异教徒留在了原地。
在两人准备翻窗重新进入教堂时,黑雾撑起的盔甲也到了后门,看到倒在柱边的异教徒,它双眼的魂火跳跃着,挥起那把无比沉重的巨剑
“临海情况怎么样”维克多跟在董征身后快速前往董临海藏身的暗室。
“刚开始有点咳嗽,后来开始发烧,咯血,他病得很快,只过了半个多小时就特别严重。”董征道,“我们曾在中殿的棺椁里发现了瘟疫感染者留下的粘ye,还有厨房里感染者的尸体,临海可能不小心接触到了。”
维克多皱起眉头,他之前一直都在教堂后的墓地中调查,刚要进入教堂探索就遭遇了想要袭击他的黑袍人,董征调查到的这些线索他都没发现“你确定是瘟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