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侯心里打鼓,觉得刘瑾来者不善,又一时想不出对策,只得含怒离去。
待院里的人都扯撤了出去,孟言昭才彻底放下心来:“多下殿下。”
自从陶陶遇刺之后,刘瑾就在孟家周围布下了许多暗卫。今日有人回禀说安河侯带着许多人往孟家去了,刘瑾觉得不妙,随即赶来。
孟言昭将刘瑾请进屋子,上了茶:“今日的事情实定是有人栽赃。”
“贼喊捉贼。”刘瑾暗含怒气。
陶陶疑惑:“怎么说?”
刘瑾看向陶陶:“你可还记得楚仪那家店?他之所以要开在那里,就是为了日常监视安河侯的动向。白日安河侯店里人来人往,他的人能看的一清二楚,夜晚也能留人在店里看着是否有人暗中来往。”
陶陶有些吃惊,当时他还真信了楚仪说是为了给安河侯的小儿子添堵,没想到竟有如此Jing巧的心思。
刘瑾接着说:“今早楚仪跟我说昨夜安河侯的店被砸了,砸店的人兜兜转转有两个进了安河侯侯府。”
这一番话,让孟言昭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安河侯何必自己砸了店栽赃到孟家头上,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仇怨。
陶陶气的脸鼓鼓的:“看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还一肚子坏水,迟早有一天胖的走不了路。”
陶陶生气的样子很可爱,逗笑了刘瑾:“别气,等着看好戏吧。”语气中有点得意。
陶陶疑惑:“你又安排什么了?”
“本来想着调虎离山,结果如今虎自己出来了,我当然要做点什么。”刘瑾神秘一笑。
孟言昭还是不免担心:“那安河侯和县令那边怎么办?”
刘瑾道:“不必理会,我的人守在外边,他们进不来。”
看了看天色已晚,刘瑾起身:“今夜你们放心休息,明日早晨起来,安河侯就顾不得你们了。”
孟言昭与陶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刘瑾出门,一直没言语的孟言轩才开口:“这……大哥与殿下熟识?”
孟言昭道:“生意上的往来,略有交情。”
孟言轩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孟家三代经商也未同权贵有过什么交集,如今竟有了这么大的一个“靠山”。
这一晚上城里太平的很,没发生什么事。刘瑾的人也整夜守在孟府外,一切都照常,甚至比以往还安静了几分。
第二日清晨,还未开府门便听的街上吵吵嚷嚷,陶陶一骨碌爬起来,想去看看刘瑾说的热闹,孟言昭也穿戴好准备出去,却见门外一侍卫面带喜色的进来。
“发生什么了?”孟言昭问,陶陶也从厚厚的斗篷里把头露出来,好奇的看过去。
侍卫拱手行礼:“回公子,今晨有人在西城门发放粮食,打的是定南王府和孟家的旗号,百姓很是感恩。”
孟言昭听的头晕,这比昨天安河侯突然闯入孟府还令他疑惑。
陶陶按捺不住拉着孟言昭:“走走走,公子去看看,这恐怕就是三殿下说的好戏。”
二人一路顺着人群往城西去,离得老远就听到了楚仪的嗓音:“来来来!不要挤啊,一人一份。”
走进,见着楚仪正跟个猴子似的站在摞起来的椅子上,声嘶力竭的对着人群喊。
陶陶跑过气,蹦起来挥手:“楚仪!楚仪!”
楚仪回头见着二人,从高出跳下来:“孟公子来啦!”
“这怎么回事啊?”陶陶好奇的问。
楚仪将两人带离人群,到了个安静的地方,炫耀到:“怎么样?小爷我有本事!”
陶陶一拍他:“别卖关子。”
楚仪低声说:“昨天殿下得知安河侯去孟府找你们麻烦,便让我趁机去把安河侯的粮仓给抢了。然后今日我便发给了那些灾民。”
孟言昭问:“那何必说是我们孟家的?”
楚仪说:“这批粮里可有当时他抢陶陶的那一份。”
陶陶看了看远处的人,忍笑:“你打着你爹的名号发粮,他老人家知道么?”
“我这可是帮他积德,他不能说我。”楚仪笑了笑,又回身去招呼那些灾民。
有人在给定南王积德,可定南王自己却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这一下,莫说今后共同起事,他都怕安河侯当下便拎着刀剑来砍他。
他这里正跟安河侯合作筹粮,转头自己儿子就把人家粮草给抢了,还光明正大的发给了灾民,也不知是积德还是造孽。
定南王被气倒在了床上,安河侯差点气的一命归西,怎么自己去孟家了一个时辰,回来自己的粮仓就没了?还是定南王的儿子抢的!
他先骂了定南王言而无信、两面三刀、猪狗不如,又连着十八辈祖宗骂了一遍,然后气晕了过去。
刘瑾这一箭双雕的功夫,可是让陶陶在床上笑的打滚。如今何止是安河侯顾不上孟家了,估计连自己的命都顾不过来。
最重要的是安河侯吃了个哑巴亏。这些粮食来路不正,若向朝廷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