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话,我以为是你们汉人的话呢,你怎么还问我?”
聂云朝沉默了一会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我皇兄已经答应减少纳贡,共享和平。”
“你打赢我,我就放你走。”
聂云朝却摇摇头:“我不跟你打了。”
“为什么?”内尔古不解,“就因为你的好友要当你嫂嫂了?”
“起来再打!”
胯下乌鬃马自入关起,就累得跪地不起。
人仰马翻,那御马者竟也不苛责它,吩咐接迎官兵好生善待,喂饱食水就放它回去。
聂云朝换了一匹快马,马鞭一扬,继续向京城而去。
武英殿上,只有皇帝稳坐龙椅,微阖双目。
铛啷一声,是聂云朝解下佩剑,丢在地上。
“回来了?”
“回来了。”
“千里之程,你用了三日。”皇帝抚着龙椅上的金珠,“真快啊。”
“着急回来吃皇兄的喜酒。”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持剑上殿,想逼宫造反?”
“臣弟不敢,”聂云朝抱拳,单膝跪下:“臣是来阻止陛下铸下大错。”
“大胆!”皇帝怒拍龙椅柱头,“朕的召令你当儿戏,四拨精锐都让你给劝回来,还来指摘朕的错处?”
“罢了,你且说,朕错在何处?”
聂云朝叩首下去:“天地阴阳乾坤,帝为乾,后为坤,陛下欲立男后,此乃有悖人伦,颠倒天地,且自古立嫡不立长,若中宫无出,恐后世诟病。”
皇帝也不恼,只问:“还有呢?”
“啊?”聂云朝抬起脸,他就憋了这么多,“没……没了!”
皇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真没了?一句也说不出了?”
聂云朝不知他什么意思,一挺胸:“没了!”
“唉,你啊!”皇帝隔空戳弟弟脑门,叹了口气,一拍手,“孟相,出来吧。”
龙椅后的双层珠帘掀开一刹那,聂云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球。
孟如一身红衣,凤冠霞帔,珠翠步摇,额心勾一点朱砂,明眸善睐,薄唇殷红。
聂云朝不知道一贯清冷高绝的孟如勾眉描唇后,竟有妖异美艳之色。
再一瞧,那哪是明眸红唇,明的是泪,红的是血。
他一向生气就爱跟自己过不去,咬破嘴唇不说,手掌也在滴血。
“你承认你是来抢亲的,能死吗?”孟如攥着滴血的手掌,拂袖而去。
那乱晃的珠帘,噼里啪啦像无数个巴掌,把聂云朝拍傻了。
他望向皇帝,一摊手:这都啥啊?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办啊?
皇帝恨铁不成钢,凉幽幽道:“朕当初发军令,让你穷寇莫追,你追没追?”
聂云朝一拍脑门拔腿就跑:“我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