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工程做到一半,大家都在等我们的设备,货款付了三成,后面的
资金链跟不上,损失无法预计。」李红卫爬起来,搂着爱妻的肩膀,试图让她好
过一点。
「那……那……怎么办……」龙婉玉说着,望向丈夫,希望得到安慰。
李红卫却只说:「现在我们正在调动资源,好在工程不大,我们剩下三家公
司合算了一下,各抽出一千万,应该就能补好眼前的窟窿,只是这两年的努力付
诸东流了……」
「可……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她问。
李红卫清清嗓子,算道:「别的项目去年的营业额可以凑一部分,我们几个
股东按股份各出一些也就够了,我想把郊区和枫林小区的两套房子卖了,就留下
学校旁边那套,加上手里的存款应该能应付过去。」
「那以后呢?」
「厂子原本是国营企业,当年我们注入资本参与改制,还剩下一片老厂区,
现在把它转出去,收缩规模还能撑下去。」
中年男人说完站起来,带着愧疚的神色倒水去了,他接着说:「对不起,是
我信错了人。」
龙婉玉没有说话,默默的爬上床,拉过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屋里的暖气开
的很足,她却感觉不到温度。
她保护着内心小小的希望火苗,但不会预料到,当命运给你一点苦头的时候
,不是为了让人知难而退,而是在提醒,准备忍受接踵而至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