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算挣钱,这份工作灵活,怕捞不着,大可以再去干一份其他活。”王大串说起来居然井井有条的,“最重要的!第三,迟子,我觉得你平时挺不要脸的,怎么现在变成了怂逼,你的颜,完全属于你这一类数一数二的领头羊了,万一以后打发了,我们一脚踹了那个李民生,找更好的大佬拍,钱更多!”
顾迟:“去你的,你才不要脸,渣男!”
王大串反驳:“这怎么能叫渣呢?这叫我们的缘分仅限于此,这叫不成为我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顾迟突然正经了起来,沉默地想了想道:“大串,我不太明白,你以前也很随意的,怎么就这次抓着不想放手了呢?你想到了什么吗?”
王大串十分的眼睛里面历来装着七分不正经,剩下一分作死,两分负责打望小姑娘,但此时此刻,那长在大饼脸上的黄豆眼却沉了下去,像深水,其中夹杂着一丝看不穿的忧虑。
“我这是在让你为以后多做打算,多条路多条命,趁着还年轻,别等以后后悔。”王大串说,“给你说句题外话,我们班上的同学,和我一样,落榜不想复读两不误,很多人还跑过来给我说羡慕我,觉得我家至少还有一间店能干活吃饭,他们大多都不知去处。”
“可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下午才听到我妈悄悄地给我爸说,生意越来越不好了,不知道这家rou串点还能开多久,以后该怎么办。”
顾迟冲他笑了一下:“以后串哥也卖颜!被白富美包养!”
王大串踢了他一脚:“严肃点!老子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
顾迟笑得肚子生疼。
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了,人事已尽,听不听得进去,全在顾迟自己。
毕竟外力是永远无法叫醒一个正在装睡的人。
两兄弟继续埋头吃饭。
就在这时候,大门被敲响了,特别大声,仿佛整栋楼都在颤抖。
砰砰砰——!
砰!
自从上次强行钻被窝后,钟从余平时的动作都特别轻,并且一般情况下会自己带钥匙,顾迟最近在家里坐着坐着就容易睡着,吓醒的感觉特别不少受,头晕目眩,有时候甚至还会低血糖,这一点钟从余一直记着的。
所以,会是谁呢?
王大串的位置离门比较近,自觉地甩着肥膘去开门。
只见一位外面站着一个年纪六十出头的老太婆,她哆哆嗦嗦地,一手撑在门框上,仿佛站不稳,背后背着一位添手指头的小丫头片子,模样瞧着不怎么讨人喜欢,就连出口的话都夹杂着地方音,一时半会没听懂。
老太婆掂量了掂量话,重复道:“我是来找我儿子的,叫顾建宇,他是不是住这里啊?”
第48章 红酒 第五
暑假补课已经开始了好几天, 钟从余早出晚归,并且经常被老师点名留下“加班”,大多数同学选择了住读, 只有他这根二楞子坚持走读, 一根筋横闯过去抵死观点, 无论谁出面也拽不回头。有时候生怕他会嗑死在哪面墙上, 然后壮志凌云地举起一只手高呼:“吾命休矣!”
……
来来回回两头跑,这小子居然把个子往上冲了一截, 九分裤变成了七分裤,和原地踏步的顾迟拉出了不那么明显的差距,远远瞧去,和一年以前那只对人只会瞪眼的小余儿出入盛大。
“迟早会有出息。”顾迟心想。
而在钟从余看来,自己好不容易回了家, 要么累得倒头趴下,要么是顾迟已经早早地睡着了, 一点相处的空间都没有。
他寻思着,不对啊!
这不就变得和以前那些破破烂烂的日子差不多了吗?
不行!
绝对不行!
继续下去会让人思念成疾伤筋动骨乃至发疯自/尽而亡的!
得!想!办!法!
钟从余刚给顾迟发完晚上又不能按时回家的消息,下一刻,不只是哪根筋搭错了, 整个人都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跟着顾迟没学会做饭, 也没把九级生活残废的现状改善半丝,唯独学会了如何跟着花样作死。
“凭什么我要留下来?”钟从余心道,“我就要回去,我就要见他, 作业晚上再做, 谁也不能拦着我。”
少年初尝“情”字,既想每天沉浸在甜甜腻腻的岁月中, 巴不得每时每刻腻歪在一起,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展现在他眼前,也害怕突然说开的关系和一不小心让距离变得太近,把一切都变味了。
钟从余其实在这一方面特别不自信,破天荒地生出一肚子忧肠来。
胆小,又放肆。
不敢太近,也不敢太远。
必须要循序渐进,有效,温和,且懂得分寸。
头顶上突然炸开一声巨响,可以笼罩半边天的烟花绽放在上面,把有些发黑的天色猛地提了上来,乱停乱放在路边的机动车辆集体叽呱乱叫,钟从余猛地一抬头,从神游当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