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整的以这个姿势烙印在了水泥地上。
好一片灰尘扑腾扑腾特效,呃……小型版的天蓬元帅下凡。
有一种痛,叫看着就痛。
“我/Cao你妈的!死娃子又在这里玩!”冲出来的一个老太婆跳着鸡爪脚,也不知道是这位“元帅”的外婆还是nainai,反正说话中气特别足,看上去再活个十年都不成问题,“要吃饭了还乱跑,待会儿不让你妈把打死你!”
“元帅”可能有点不服气,没说话,而是直接抡起板子就往老太婆的屁股上砸了下去,反正看起来是没有减力的。
他爸闻声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扇了他两巴掌。
哭得更厉害了,但不让人觉得可怜,因为他边哭边打人,像个疯子,然后被强行拖走。
周围过路的人仿佛没看见,毫不在意,因为类似事情基本上每天都在上演。
顾迟被这一家子给逗乐了,他们简直就是练腹肌的笑点源泉,然后偏头就看见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王大串。
王大串同样趴在窗台上看笑话,手里还留有一个没来得及扔出去的石头。
顾迟在糖盒里随便拿了一颗陈皮糖,瞄准,准准地砸在了他脑门上,声音清脆。
“谁啊!?”王大串一仰头就发现了对面楼的顾迟,把破了包装袋的陈皮糖捡起扔了回来,“迟子你吃错药了吗?”
顾迟身体一歪,完美躲过。
他回头瞄了一眼钟从余,很好,大学霸还在专心看鸟语,鸟语下面还压着鬼画符,耳机也带着的,肯定不会看到他轻手轻脚地蹑去门口,然后带过门,溜出去玩。
这是什么神仙逃跑Cao作!十分走一波!
钟从余用眼角的余光撇到了这一幕:“……”
王大串看到顾迟那样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笑,使劲儿笑,拍着顾迟的背就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迟子,你至于吗?不就是出来玩吗?当初你爸在门口蹲点不许你跑出去玩得时候就没见你这么怂过,直接翻窗了,你现在是被驯服了吗哈哈哈哈哈看来外挂兄特别厉害啊,你俩可以啊。”
顾迟:“儿子行为。”
王大串:“孙子行为。”
顾迟干脆对着他的裤/裆踹了一脚,总算是闭嘴。
王大串:“我……妈……逼的……痛……”
顾迟:“呵呵,这是爸爸行为。”
王大串和顾迟之间的关系就是熟,特别熟,互相扒黑料没个十天十夜说不完。王大串是典型的“此地人民”风格,无理想无抱负,顾迟和他待在一起没有压力,可以随意放肆,哭也行叫也行,但就是看不到希望。
顾迟不知道王大串有没有想过关于将来的事情,他也有试着提过,但王大串的回答特别模糊,甚至有回避之意,久而久之,顾迟就不问了。
朋友嘛,就是这样。
“怎么回来了?”顾迟问道,“你们高三好像只有周六晚上才会放放假吧,还是附送一大批试卷的那种假。”
王大串还完全直不起来。
“还在痛?”顾迟笑道,“来来来爸爸看看。”
“去你丫的,你才这么脆!”王大串呸了一声,回头下巴一指屋内,“我是被拧回来了,曹巴克也在里面。”
“哎呀——”
“哎呀个屁。”王大串说,“你哥我一没杀人二没犯法三没搞强/jian,你这提前默哀眼神收回去,妈的,断子绝孙脚太狠了。”
顾迟:“我这不是希望你闭嘴嘛,那让我听听,我们大串油碟锅,犯了啥事儿啊?”
王大串这次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候,曹巴克和大串妈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大串妈在这里活了四十几年,有着土生土长的泼辣妇女气压,手上那把大号锅铲向来是看谁看不惯就落下去,方圆十里都打响了名号。但这是顾迟第一次看见她低声下气的样子。
“老师,这不是还早着吗,我觉得孩子还可以再努力试试。”
曹巴克显然有些为难:“家长,你也别太丧气啊,我也是秉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想法的,但是这事情你也得好好考虑一下,事关孩子前途,我们当大人的,不能意气用事。”
“我能理解,我自然理解。”大串妈的手在围裙上很不自在的捏了捏,“但也麻烦老师你们千万别不管他。”
曹巴克还是端着咖啡,白烟缭绕中看不太清是点头还是摇头。
大串妈:“老师,你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曹巴克连忙拒绝:“不了不了,晚上还有晚自习,高三的孩子,时间太紧了。”
顾迟和王大串在他们还没靠近的时候就溜了。
顾迟明显是吃了一惊:“咋了啊?这可是曹巴克诶,怎么连他都这么死气沉沉的?”
王大串很平静地说了出来:“还能怎么,劝我不去高考呗。”
顾迟:“什么!?”
普通高中,上线率实在是不怎么乐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