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赐婚的日子,正巧你的公主府也建好了,届时一起赐下,到算是两全其美。”
姜昭已经有些日子没去自个儿的公主府看看了,这会儿听见她母后说已经竣工了,她惊喜道:“我的公主府建完啦。”
“看来你这是迫不及待的从我这搬出去了。”皇后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这哪能呢。”姜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当然是舍不得母后的。”
舍不得是真的,搬去宫外开心也是真的,待在宫廷之中,总归是有些拘束,想到日后天高皇帝远,能日日夜夜的去肆坊里玩乐,姜昭高兴得合不拢嘴。
但又不好在皇后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她轻咳一声,又将扬起的嘴角按耐下了。
皇后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会不晓得自家女儿的心思呢?她无可奈何地撇了姜昭一眼,觉得无奈也觉得好笑。
只能伸出手,用指腹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但愿你可真的这么想的。”
姜昭连忙表忠心,“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这时,圣旨也送到贞观殿来了。天子最宠爱的掌上明珠,赐婚时又岂是只有赐公主府这么简单?自然是少不得其他金玉宝石作为添头。
于是他们就瞧着宣旨太监领着一众宫人,抬宝箱、捧如意、奉珠宝的鱼贯而入,将偌大的贞观殿正堂摆得满满当当,放眼望去金碧辉煌一片,叫人目不暇接。
姜昭问宣旨太监:“怎么不送去孤的公主府?”
“回殿下。”太监俯身行了个礼,“圣人叫奴才等人将这些赏赐的送过来,先给殿下瞧一瞧,若是觉得不够可以再添一些。等着殿下什么时候想去公主府,便随着殿下一并送过去。”
姜昭闻言,一双秋水美眸中都泛出了动人的光彩。
不愧是她的父皇,真真太懂她的心思了,她就是喜欢风风光光地出宫,叫整个洛阳人都知道,她淮城长公主,是何等的尊贵显赫。
姜昭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这些赏赐的东西,道:“瞧着还行。”
宣旨太监垂首问:“殿下可要再添一些?”
“本宫觉得挺妥当的。”皇后笑着上前道,“届时本宫也会添一些东西过去,再多了,公主府可要放不下了。”
姜昭听到自家母后这里还有赏赐,笑嘻嘻道:“定然放得下,先谢过母后了。”
皇后打发了走宣旨太监后,没好气地看了姜昭一眼,“这圣旨里分明讲的是赐婚,你却尽把心思放在了这些东西上。”
离婚期还有大半年,姜昭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也没太过于放在心上。
父皇曾对她说,宣平侯世子在同龄的贵子中,可称得上是佼佼者。
皇兄也对此也并不否认。
既然都是这样的评价,姜昭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是宣平侯世子还是其他的公子,都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一等一的,便是极好的。
故而比起这些,姜昭对入住公主府更是心急如焚些。
于是唤来紫檀,让她尽快安排下去。
皇后看得直摇头,“你这孩子,竟是一刻也等不了。”
这么一整顿,便整顿了好几个时辰。淮城长公主大张旗鼓、声势赫赫地乘着凤架出应天门时,已经是下午了。
正是洛阳街道人烟阜盛的时候。
洛阳百姓忽见无数侍卫从应天门有条不紊地出来,从两侧依次排开,一路开辟到安邑坊。
安邑坊是皇亲国戚此类显赫贵胄住的地方。
百姓不由得猜测是宫里哪位贵人要在外辟府了,如此,他们更是联想到安邑坊内,新建的公主府。
据那些工匠所言,那座公主府,峥嵘轩峻若九天玉宫,是一言难尽的奢侈富丽。
这才竣工不久,就见宫内有贵人出来。
他们不免就想到了这位金枝玉叶的淮城长公主。
于是诸多洛阳人士都驻足眺望,只见一奢华绚丽的凤架从应天门不紧不慢地抬了出来。
大齐的长公主摇着羽扇端坐在红帐凤架内,迤逦的红纱若有若无地遮掩着她的面容与身姿。
偶然掀起的一角,可瞬间一瞥这株洛阳牡丹的万千风华。
她的羽扇坠着银铃,摇荡时可闻得清脆的响声,这一声又一声,似乎能直直荡入人心。
可这荡人入心间的,究竟是银铃声,还是这无数人终其一生也求之不得的无上富贵呢?或是这无上富贵也享不得的国色美人呢?
这无人能说得清。
于是他们再度眺望。
那凤架后是一望无际的抬箱宫人,皆艳妆丽服,眉眼清秀,虽然不见箱内之物,却已经被这些镶珠带钻的箱匣刺到了眼。
众人皆惊叹不已。
一些洛阳贵胄子弟,倒是对这些珠石宝玉无动于衷,但无意瞥见公主殿下的姿容后,就打马扬鞭追逐在后。
姜昭以往出宫都是做便装打扮,甚少明言自家的身份,也有不少子弟暗自跟随,但被侍卫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