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时常在想,郭女士拿大儿子没有办法的原因,是不是就因为她同样拿自己的老公也没有办法?
但如果沈繁星更自私一点,他同样可以把自己父亲的那一招一式学得入木三分,他不是不能,他只是不愿。
他不愿和他们一样,他只想做自己。
沈千河觉得杂志内容有些索然无味,几分钟就翻完了,然后跟自己的弟弟提醒道:“势头越猛烈的时候,越是要沉稳一些,别太急了。”
“我不急啊,”沈繁星回应道:“我们现在很多单是预定的,产线虽然加班,但也能维持正常节奏,不用很赶。”
但沈千河说的不只是这个意思,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忽然间开始怀疑沈繁星到底是没听懂,还是听懂了,在装听不懂。
“算了,”沈千河道:“当我没说。”
沈繁星乐得继续吃瓜子。
老爷子今天把这一家人召集过来自然是有用意的,他在饭桌上就明说了:“过年的时候我就对小景这孩子挺满意,现如今他们两个感情也稳定了,也已经走到了大众眼前,所以公开不公开就是个时间的事,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行了,你们找个时间,早点办了吧。”
郭女士立刻道:“爸!他们这个……”
“我知道,所以只是亲朋宴,就算没有证,总要有个仪式要走,我虽然不支持去国外领证,但如果你们自己想,那我也没有话说。”老爷子双手交叠握在拐棍上,表情很严肃。
郭女士见老爷子铁了心了,但她一个儿媳似乎总不好跟老人家故意呛声,就在桌底下推了推自己的丈夫。
沈父想了想道:“他们还年轻,变数还多,既然也领不了证,是不是酒宴也先等一等,我听说婚姻法似乎正在修改,可能在同性方面做出一些调整。”
老爷子摆摆手:“那都是后话,先办个酒宴怎么了,万一修改案下来的时候,我都入了土了,有意义吗?”
沈繁星在自己胸前搓手给老爷子比了个心,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办酒宴当然自己出钱,爷爷不会给你钱的,顶多你爸爸再帮衬着你点,老祖宗的规矩可是儿子娶老婆,老子给出钱。”
沈繁星:……
温寒憋笑憋得有点辛苦,看沈繁星一脸吃瘪,温寒伸手拍拍他的腿,然后在他大腿上给他比了心。
比了两个。
饭桌上最安静的除了温寒,就是沈繁星的哥哥沈千河。
之前偶然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凑得近了,温寒反而印证了沈繁星说过的有私生子的事情。
因为味道。
叱咤商场的年轻又成功的男人,他的举手投足都要彰显出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气场,结果身上却没有与之相符合的香水味,也没有烟酒味,甚至是男人味,而是一股子小孩子的nai香味道。
温寒从前或许无感,但这两天和两个孩子待得很久,尤其和瞳瞳在一起时,他总喜欢撒娇让抱着,温寒才能区分出来,小孩子身上的味道是不同的,越小nai香味则越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喝nai的原因。
而温寒比较奇怪的是,如果这个家庭家庭对于小儿子沈繁星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疼爱,比如从小送了人,比如确实得过抑郁症,那如果连大儿子的变化都一无所觉,温寒觉得他无法找到任何理由来为这对父母开脱。
人前携手恩爱,对孩子百般关心,人后呢……
温寒出神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郭女士已经不敌老爷子的唇枪舌剑,节节都占不到什么便宜,想说的话都没说到点子上,导致老爷子都有些不耐烦了。
可能是嫌对方太过于墨迹。
郭女士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装不下去了:“爸!他总归是我儿子,我能害他吗?您是不是太惯着他点了?”
老爷子瞥她一眼,请“哼”了一声:“行,那你想管你儿子可以,那我管我儿子,”手里的拐杖立刻就敲到了儿子的脚边,“你说个话吧,叫你来是让你就在这吃饭的?”
沈父:“……”
这就是要明着撕破脸了?
“行了!”沈父转头呵斥自己妻子,“你要想跟爸爸讲道理,至少要拿出来说的出口的理由,他就喜欢这个男孩子,你如果找不到更好的,他们当然不会分手了。”
“我找了的……”郭女士很多年没见过这么盛怒的丈夫了,委委屈屈地说:“上次那个姑娘……”
沈繁星差点没吐出来:“我沈家树太大,也不知道招来的都是什么疯?”
老爷子撇撇嘴:“小六刚开始带人回来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多话吧,一转头这就又不同意了,是小六谈对象还是你们自己谈对象啊,要是你们自己我可还真懒得管,各回各家,别在我这碍眼。”
“这回我话说完了,再给我整一些网上那一套乌烟瘴气见不得光的,别怪我老头不客气,我活的时间也挺长的了,该看的都看过了,没有什么比真正的开心重要,小六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开心。”
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