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我们是不是输了啊?”
这一嗓子声音太大,路过的人都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成娃子你闹什么呢!赢了赢了赢了!凤岭拿下了!哎我说你们这些阻击援军的人,怎么都这么傻啊?”
“对啊!你们这百来个人咋都没魂儿了似的?”
“还有那边的呢,都蹲着看地上那破刀,不是我说,你们这也太不爱惜了。怎么能让自己的刀断成两截呢?瞧,后悔了吧?”
一群人分为三拨:见过黎白身手的成文等百余人恍如失魂,另外面临援军兵器同一时刻齐齐断裂的人抓耳挠腮,攻城胜利的喜气洋洋。
对比格外鲜明。
·
元瑾瑜穿过了这样混乱的长长道路,来到了黎白所住的地方。
深呼吸,下意识地整理仪容,元瑾瑜以格外郑重的心情,走了进去。
然后看见纪越手里拿着一把弓,不知道在做什么。
扫视了这小小的地方,元瑾瑜问道:“黎先生呢?”
纪越:“跑了。”
元瑾瑜:“……”他沉默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结果。
纪越轻笑:“殿下找黎白何事?阻击援军吗?”
元瑾瑜见他这般问,也不瞒着了,大方点头:“对,正是此事。”
纪越开始扯谎:“黎白家传绝学,又天资过人,一生中杀伐之气过重,我本以为是他胡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说着说着,纪越还叹了口气:“初初得知此事,我也很是诧异。这样的能力,可与传世名将比肩了。”
元瑾瑜心想,何止是传世名将,能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纪越:“他……不愿掺和此事,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殿下可能无法将他收归麾下了。”
元瑾瑜上前一步,急促道:“我可以给他所有!”
纪越后退一步,叹了口气,他躬身行礼:“殿下,黎白已经离开了。”
元瑾瑜:“什么?!”
他过于惊讶,不自觉地转身看了眼后面的周敖。
纪越继续说道:“今日之战,他损伤颇重,跟我道别之后,就离去了。”
“你怎么能让他离开呢?!”元瑾瑜急道,说出口才发现这话不太对,又找补了一句,“他既然受伤了,就当留下休养,我这里药草医术大夫都有,能给他最好的……”
纪越:“殿下,慧极必伤,黎白有此能力,又怎会没有限制呢?”
元瑾瑜蹙眉:“你这是何意?”
纪越:“唉——他在这里的时间本就不多,这一次能跟着我到处乱跑,其实也是……”
话,不需要多说,留白愈多,听者想的就越多。
元瑾瑜果然被带偏了思维,他睁大眼睛,颤声道:“你是说,他……”活不久吗?
纪越沉痛点头:“是的。”在这里确实待不久,我报完仇,他或许就要离开了。
鸡同鸭讲,两个方向,结论倒是没什么大的差别。
兴奋的情绪刚上头,就被泼了一瓢冷水。元瑾瑜来此的路上,还在想着以后要怎么发挥黎白的用处,才能为自己赢来最大的好处。
一会儿觉得应该让他带兵,说不定这一下就势如破竹直接攻到了京城;
一会儿又想着黎白说不定不通兵法,那可以让他做冲锋,一人斩杀两千余人,单这恐怖实力,就能让敌军闻风丧胆;
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当上皇帝了以后,必定是要派黎白到边境之地,替他开疆拓土。
一通想法下来,元瑾瑜只当自己已经成为了统一大陆的霸主。
至于黎白是否会拒绝,那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他要做的,就是让黎白答应。
然而,一切的美好畅想在现实里,都扑了个空。
若是见不到人也就算了,这到了地方,怎么就听到纪越说黎白活不长久呢?
“你莫不是在诓骗于我吧?”元瑾瑜皱眉,狐疑道。
纪越赶忙否认:“小人怎敢。”
想想也是,没这样诅咒人去死的。元瑾瑜再看了眼纪越,对方脸上的表情很是真挚。
长安……也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
“可他到底是哪家的人?”元瑾瑜不甘,“事毕后,我亲自上门道谢。”
这意思很明显,他要去堵人。就算黎白不行,能出这样卓绝之才的世家,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想到这里,元瑾瑜心里隐隐有些疑惑,不曾听闻有如此惊才绝世之人啊?
纪越歉意告罪:“小人不知。”
元瑾瑜:“长安!你当知道,我对黎白绝无恶意!他在际州军这些日子以来,我可曾有丝毫对不起你二人的地方?”
纪越:“不曾,但是殿下,小人确实不知黎白是哪家出身。”
若我说是蓬莱洲,你信么?又不会生出其他的想法吗?
纪越脸上是愧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