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吃吧。你三叔削皮,你舅父煮,再不吃都对不起你舅父,我的仲卿爷爷。”
“去病,别闹了。小七,看看药好了没。”卫青道。
小七摇头,“还得半个时辰。仲卿爷爷,你来这边吃,我烧火。”
陶瓮里是鸡,卫青一边喝梨汤一边烧火实在不方便,便起身让他烧。
谢琅闲着没事干,就去洗一筐青菜和一把小葱,让小七把铁锅点着,做青菜和小葱炒鸡蛋。
一碟青菜和一碟鸡蛋出锅,陶瓮里飘出诱人的香味。然而,鸡rou还未烂。谢琅在铁锅里加一瓢水,屉子放上去,就把两盆菜和馒头放进去。
小七又往铁锅底下加一把豆秸,就一心一意炖鸡汤。
一刻后,谢琅盛四碗鸡汤,把菜和馒头端出来,就去对面吃饭。
“鸡rou还没好?”霍去病忍不住问。
小七把木柴塞进去,“里面的火星子灭了就好了。”
霍去病勾头看一眼,熊熊烈火燃烧着陶瓮,“还得半个时辰。”
“那就半个时辰后再吃。”谢琅道,“两个鸡腿,你和小七一人一个。你喝了板蓝根吃不下去,也给你留着。”
霍去病美了,吃好饭稍微缓一会,皱着眉头把板蓝根喝下去,就包着被褥躺炕上等着发汗。
卫青见他包的密不透风,“你这样不喝药也能出一身汗。”
“舅父,我喉咙痒,别引我说话。”
霍去病的声音从棉被里传出来,卫青都想给他一巴掌,“横着睡。小七都没办法睡了。”
“我不困。”小七拿起炕上的竹简,“我坐在边上看会儿书。”
谢琅冲卫青使个眼色。俩人到灶房里,谢琅又削几个犁,让卫青放在西偏房的小火炉里慢炖,留着霍去病睡醒了吃。然而,霍去病一觉到申时两刻。他再睡一会儿,天都要黑了。
卫青算一下,他睡了整整两个时辰,“咳嗽好了?”看向谢琅。
“梨、姜汤和板蓝根,不是没有可能。”谢琅看一下眯着眼,还想继续睡的人说。
霍去病揉揉眼角,“你们是在和我说话?”
“去病叔叔,你不咳了。”小七提醒睡蒙了的人。
霍去病陡然清醒过来,张嘴想咳嗽,却没咳出来,“我,我好了?”
“暂时好了。”谢琅把快煮成膏的梨盛出来,“这个喝了就和你舅父回去。”
霍去病“能不能不回去?”
“你一个人睡这里?”谢琅指着炕,“半夜底下的火灭了把你冻醒只会更严重。”
霍去病想说,他可以跟小七睡。想到小七睡觉爱翻身,夜里把他挤下去或者把他的被褥卷走,他又得喝药喝姜汤。
“马车不冷。”卫青道,“还有,三郎给你留的鸡rou凉了。”
霍去病身上轻快,心情很好,“回家吃。”喝掉甜的齁人的梨汤,就跟卫青回去。
次日,霍去病没来。谢琅感觉他病好了。
十一月十八日,大风,Yin天,早饭后谢琅打算去西偏房陪小七练字,他家大门被拍的砰砰响。
谢琅裹着斗篷把门打开,卫青从马车上下来。
“这么冷的天,你们也不怕生病。”谢琅叹了一口气,侧开身让他们把马车赶进来,“要不要煮碗姜汤?”
卫青哈出一口白气,“喝了汤来的。”转身从马车里面拿出一个羊腿。
“这是干什么?”谢琅脸色微变,卫青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
卫青见状,赶紧解释,“不是我买的。”冲往屋里跑的人努一下嘴,“他母亲知道他的咳嗽是你治好的,非要亲自来谢你。我说你把去病当亲侄子,他母亲跟我说亲兄弟也不能太过。”
“中午吃羊rou汤?”谢琅问。
卫青点头,“天冷——”
“我想吃烧羊rou。”
卫青险些呛着,瞪一眼去而复返的人,“烧羊rou麻烦。”
“我还没说完,舅父。铁锅烧羊rou,陶瓮炖羊rou。我和小七吃烧的,你和三叔吃炖的。”霍去病推开马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
谢琅“又是什么?”
“板蓝根,我命家奴去买的。”霍去病说完就往屋里跑。
卫青小声问,“去病喝的板蓝根都是你那里的?”
谢琅点头。
“比药铺的好。”卫青小声说,“我比对过。”
谢琅忙问,“何时?”
“你去年给我一包,我病了煮半包就好了。我认为自己身体好,暂时用不着,剩下那半包就给皇后了。没想到给她没几天,我就病了。去药铺买一大包,喝光还没好利索。”卫青道。
谢琅皱眉,“不可能吧。”
“真的。”卫青道。
谢琅回想一下,“照你这样说,我和小七天天吃那里面的粮食和水果,不该生病才对。”
“你那里是仙果?”谢琅摇头。卫青道,“不是仙果,你和小七又都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