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门口等着,见到咱们村的人,叫他回去跟村里人说,不准把鸡关在屋里。鸡瘟传到人身上只有死路一条。”
“好的。”小七连忙去洗手。
饭毕,小七戴上手套、帽子和围脖,就拿着一卷书搁门口看书。
谢小马和谢大郎赶着驴车,打算从谢琅家门口绕去古驰道那边,看到这一幕连驴车都不要了。谢小马跑过来就问,“小七,惹三叔生气了?”
“啊?没有。”小七道。
谢小马指着紧闭的大门,“没生气咋把你关外面了?”
小七把谢琅先前交代的事说一遍,“门开着风大,是我自己关的。”
“是不是哪里又出鸡瘟了?”谢大郎问。
小七摇头,“没有。三爷说冬春季易生病,咱们又没药,也不知会生什么怪病,能做的就是把家里打扫干净。对了,三爷还说冬天是补身体的好时候。”
“还有吗?”谢大郎问。
小七仔细想想,“就这些。”
“你三爷呢?”谢大郎忍不住往里面看。
小七指着远处的城门,“买东西去了。”
“那你快进屋吧。我们知道了。”谢大郎也不知他在外面等多久了,“回去喝点热水,别病了。”
小七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也回去吧。”打开大门,一股冷风吹过来,谢大郎不禁打个哆嗦,“你家这边的风真好。”
“这边空旷。现在冷,夏天也凉爽。”小七冲他们挥挥手,关上大门就往西偏房跑。拽掉衣帽,钻进被褥里,长舒一口气,“冻死小爷了。”
谢琅拎着排骨和布回来,推开西偏房的门就看到谢小七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谢琅朝他脸上拧一把,小七扑棱一下坐起来。
“三爷?!”
谢琅“睡得早起得晚,还没到晌午又睡,你都快赶上咱家那只白罴了。”
“太舒服啦。”小七揉揉眼角,穿上棉衣,“晌午了?我去烧火。”
谢琅嗯一声,往外走,“下午不准再睡了。”
“东方先生过来,我想睡也没法睡。”小七穿上谢琅亲手给他做的,歪歪斜斜的棉鞋,“东方先生要是知道咱家有这么暖和的地儿,他得天天来。”
谢琅“隔壁是上林苑,他不敢。”
“对哦,我都忘了。”小七揉揉脑袋,拽掉几根头发,“三爷,我的头发好长,你帮我剪一下吧。”
谢琅点头,“吃过饭就剪。头发别乱扔,过些天去给你爹和我爹娘添坟,把头发在他们坟前烧了。”
“为何?”小七不懂。
谢琅胡诌道,“他们看到你的头发乌黑,就知道你身体极好,日子也好。因为吃不好睡不好的人头发就像他的脸色一样枯黄。”
“好像还真是这样。”小七仔细想想,“我小时候的头发就像草一样。”低头看看掉落的几根头发,小七一步跑到谢琅身边。
谢琅吓一跳,“怎么了?”
“三爷,谢谢你。”小七看着谢琅的眼睛认真道。
谢琅疑惑不解,“好好的谢什么?”
“没有你就没有我啊。”小七道。
谢琅笑道“我当什么事呢。看缸里还有没有水?有就烧点热水我洗菜洗rou。”
“我——”小七的肚子咕噜一声,把他到嘴边的话憋回去。小七朝他肚子上一巴掌,“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饿。睡半天起来就要吃,你好意思吗你?”
谢琅脚下一踉跄,稳住身体,扭头见小七盯着他自己的肚子,朝他额头上一下,“烧水去!”
小七捂着脑门,委屈巴巴,“我在和我的肚子讲道理。”
“再不去换我和你讲。”谢琅道。
小七连忙去舀水、生火。
“主人,没米了。”
谢琅循声看到是他家那位年龄最大的奴仆,名字很简单,就叫张大,很会做活,菜是他种的,鸡圈、鸭圈和牲口圈也是他领着另外四人盖的。
“我差点忘了。”谢琅指着南边,“最那头的房里有土豆、栗米、小麦和糜子,想吃什么搬什么。对了,地窖里还有红薯,想吃就去拿。我和小七不甚吃,给我留点红薯种子就行了。”
张大试探着问,“小人随便拿?”
“吃什么拿什么。我估计你们的粮食也该吃完了。”谢琅道,“油还有吗?”
奴隶没月钱,主人家给口吃的就行了。即便这样,张大以前想吃顿饱饭都难。张大不想被活活饿死,便不好好干活。他的前主人见他偷懒,就把他卖了。买主正是卫青。
张大随卫青来到谢琅家,见他家极其简陋,跟前主人相比,便以为谢琅比他前主人还小气。
张大住进来的第一天,谢琅就拉来许多米和小麦,以至于张大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琅把粮食放下,消失两个月,见到他们第一句就问粮食还够不够吃。张大才敢相信他们苦尽甘来,碰到个好人。
今早做饭,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