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他们过世了吗?”邓迟瞪起被酒Jing熏红的眼睛。
“没听你提过,我就没敢问。”杜予声说。
“哎哟,真是不得了,”邓迟有些欣慰地看了眼杜予声,“没想到你还挺细腻啊?”
“那倒不是,我男朋友他爸……然后我当时不知情,嘴欠问了一句,”杜予声解释说,“所以之后就比较在意这种事,现在就养成习惯了。”
邓迟赞许地比了比大拇指:“我就欣赏你们这种互相改变的然后一起走向繁荣昌盛的,听着就励志。”
“那你呢?在上海也待好几年了,没想着找一个?”杜予声问。
“我没兴趣谈什么甜甜的恋爱,那是你们小年轻的特权。”邓迟摇了摇啤酒瓶,一脸沧桑。
“你才比我大几岁啊这位爷?”杜予声鄙夷地说,“不过我就是好奇,是不是到年龄了,父母都会催婚啊?”
“那可不?”邓迟嘴快地应了一腔,瞥了一眼杜予声不太好的脸色才反应过来,连忙补救道,“那倒也不至于,我家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我爸妈格外地急,这不就给我逼急眼了离家出走了吗?”
“你家情况哪特殊了?”杜予声有些纳闷地问。
邓迟挠了挠头皮说:“我爷爷有三个儿子,就我爸生了我一个儿子,我大伯二伯都是女儿,导致我家现在就我一个嫡系孙子,所以家族大业就落我头上了呗,但我就一个喜欢到处玩的浪荡子,真没那个兴趣和意向,按我爸妈的话说,如果我再不回去,我大伯的私生子就要来掺一脚了,所以他们格外如临大敌。”
杜予声被邓迟这一通话讲得发懵,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富二代啊?”
“三代,三代。”邓迟不好意思中透着那么点儿得意地纠正。
“感情你就是传说中那种不好好学习就得回去继承家产的人是吧?”杜予声的嗓门又高了点儿。
“不是我说啊,你当继承家产好玩吗?”邓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好吧是挺好玩的,但是你知道多累吗?我爸三十岁那年就秃了!”
杜予声嗤了一声:“你就是孔乙己偷东西说窃书,贼矫情!”
“不过我真心实意地问你一句,很严肃的啊,”邓迟突然坐直,在吧台的大理石桌面上敲了几下,“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干?来这儿驻场,工资付你,也给你分成。”
“分成?”杜予声第一次在别人嘴里听这种词,觉得新鲜,“给多少?”
邓迟想了想说:“百分之零点一?”
“您可真是抠得惊世骇俗,”杜予声被他震惊到了,“你当我是微信提现手续费吗?”
“我数学不好你也知道,”邓迟说,“那你开个价!我尽量满足!”
“不了,”杜予声摇摇头,把残余一点泡沫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我要和他一起回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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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予声回宿舍的时候,秦救正背着包往外走,两人在门口正好撞到了一起,杜予声被他吓了一跳:“你这么晚出门?”
“北京这两天突然降温,我爷爷的病跟着加重了,结果赶上我妈的腰间盘突出发作,我姐她在医院工作又忙,就让我回去搭把手,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看见?”
“啊,”杜予声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你说走夜路不能看手机,我就给揣兜里了。”
“哟,”秦救笑了,“这么懂事儿呢。”
“对象的话那必须得听啊,”杜予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去吧,注意安全。”
秦救抚上他的侧脸,狠狠地在唇上嘬了一口又抱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
“走了。”他摩挲了一下杜予声已经有些松散的辫子。
“嗯,”杜予声在耳边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记得随时联系。”
“好。”
由于票买的有些急,秦救只买到了中转票,从上海飞到济南再坐高铁才到了北京,等他睡眼朦胧地从北京机场里出来的时候还不到早上六点,他搓着手打了个哈欠,然后从给杜予声发了条已平安到达的消息。
秦救惊讶地发现杜予声居然回复了:【收到】
【起这么早?】
【特地定了闹钟】
【他俩没被你吵醒?】
【没,闹铃声音调到一格,手机放耳边,一响我就关了】
【辛苦,继续睡吧】
【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在就睡不着,你等一下,我出门下楼,电话给你】
过了几分钟,杜予声就打了电话过来,声音带笑:“喂?”
“喂。”秦救抬起头,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的烦闷一扫而空。
杜予声在电话那边笑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的天,我发现谈恋爱的人都是傻|逼,我就是个大傻|逼。”
“嗯,大傻|逼你好,我是二傻|逼。”秦救也笑了起来。
这粗言鄙语在杜予声耳朵里和情话似的,他在寝室楼的大门口蹲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