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看着天空中慢慢飞下来的东西。
郭林立马悬空打开舱门,傅晴朝二人伸手:“上来!”
时舟迈上去,看到傅城仍旧不动,疑惑道:“你愣着做什么?”
傅城回过神来,他的那手上已经完全缠满了绷带,犹豫了一下之后,用另一手搭上时舟伸过来拉他的援手。
时舟看到他那只满是绷带的半只手臂,皱了一下眉。
舱门关闭,傅晴感叹道:“真是傻人有傻福,这样你都能活下来。”
傅城有气无力道:“怎么感觉你很想让我去世呢。”
郭林看着虫子破土而出的腿,说道:“我们的燃料只够半个小时了,要快点回去。”
时舟:“其余的人怎么样。”
郭林简洁地报告着:“唐枣和樊青带领潜藏士兵们已经到达主舰,方既白和高树那边的亲卫军也安全。两个人质仍然在我们手中。只是主舰被孟光控制,我们没有指令,所以只能和他僵持着。”
他口中的形势并不乐观,说道:“技术人员反水,站在孟光那边。大型机基本被他掌握在手中了……我们可能需要顺从他们一段时间了,找机会再动手。”
时舟叹了一口气,问道:“实验室怎么样。”
郭林:“收集的标本和材料已经送达,他们正在进行研究。”
时舟嗯了一声,瞥了一眼旁边的傅城,见他竟然又是破天荒的不说话,连傅晴跟他搭腔也不理了。于是心中的疑惑更深。
他问道:“你的手受伤了?”
傅城一惊,回过神来,看着时舟说道:“哦。”
时舟看到他绑得歪歪扭扭的绷带,叹气道:“我给你绑。”
傅城立马道:“不用。”
时舟直勾勾地看着他。
傅城不看他。
空气突然变得很冷。
傅晴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突然觉得这俩人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慢慢地挪动到了一边去。
“如果你还在怪我,我无话可说,”时舟以为他还在为郑义的事而感到不平,说道,“给士兵下命令是我的指责。在战场上死伤和发生意外也是正常现象。只要我没有渎职,我就不需要对他们的死负全责。”
时舟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他。他以为傅城会理解,他不是那种不讲情理的人。
傅城脸色苍白,说道:“我没生气,也没有怪你。”
“那你……”时舟磨了一下后槽牙,把话止住。
他又不能说“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还躲我”。这不但像个小孩,还好像应了傅城那句话——他就是喜欢这个人寡廉鲜耻地缠着自己。
时舟把话咽到肚子里,不想看傅城得寸进尺的模样,转过头去,抱着胳膊,望向窗外。
他们快要飞行到了方舟头部上方了。
那只虫子身上落满了雪,像一座可以晃动的山。
时舟眺望着外面,有一种全身爬满蝼蚁的不安,他拉了一下.身上那件属于傅城的夹克,眉头皱起来。
他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又没忍住转头望着一直不说话的傅城,两个人离着有一段距离。
时舟愤愤地磨了一下后槽牙。
这个混蛋,果然什么“吵架之后先道歉”的承诺都是满嘴跑火车的屁话!
他心里正骂着,随便找了个话题,启唇欲语。却突然看到傅城弓腰蹲了下去。
看到他这幅样子的时舟措好的辞又塞回了嗓子眼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就好像混在了肾激素里,如chao水一般满上后背。
他走过去,问:“怎么了。”
倚在控制台边的傅晴闻声朝这边看了一眼。
傅城用缠满绷带的手捂着半张脸。时舟推了他的肩一下,眉蹙得更深:“你说话。”
推搡间,他突然看到了傅城腰间的储物袋,瞳孔一缩。
撕开的包装一角露了出来。
时舟立刻将两袋包装拽了出来,两只空注射器扎进了他的视线。
他的大脑嗡得一声空白了一瞬。
他抬头看着傅城。
傅城已经无法再欲盖弥彰了,捂脸的手滑落了下来。
那半张脸上已经长出了黑色的甲片,眼睛开始已经退化缩小。
……
傅城记得他们重逢时,时舟因为一点轻微的“感染伤”,朝陈宸开了一枪。
他毫不留情地,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碳水化合物。
还有那次在甲板上,时舟告诉傅城,如果他敢背叛,那么他会亲手杀死他。
傅城不知道——也没有功夫再去想了,隐瞒自己被感染的情况,跟着他们上了飞行器,到底算不算一种背叛。
战士的本能让时舟猝然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傅城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头来,却发现傅晴已经颤抖地举起了枪。
她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傅城?!”
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