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响了。
燃料用完了。
飞行器慢慢减速,而且飞行轨迹向下滑落。
幸运的是底下是平坦的土地,而且离着那虫子正在慢慢破土而出的一条腿部有一段距离。
时舟打开降落支架。
没反应。
时舟皱眉,又摁了几次,飞行器奄奄一息地提示,降落支架疑似损坏。
时舟:“……”
时舟对傅城道:“你下来的时候就不会先把支架收起来吗?!”
傅城:“老子又没有接受过正经培训!再说我救你心切哪有那么多时间管这个!”
失去升力的飞行器完全被重力控制,加速坠向地面。时舟“啧”了一声,又提醒道:“你坐稳了。”
傅城不用他提醒,早就提心吊胆地撑稳了身体。
飞行器即将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时舟突然打弯,飞行器倾倒,几乎是贴着地面翻了个滚,划出了十几米远才被挡下,侧面玻璃一片碎纹,已经不再透明,但是经过良好特殊的加工,它并没有崩出来。
这样能最大程度的减缓撞击力了。
傅城在机身里排山倒海天旋地转,最终稳了下来。他整个人压在时舟的身上,但是刚刚经历了非人所受的劫难,并没有力气起来。
时舟瘫在周遭的安全气囊上,也在缓冲期,还没抽出空来赶傅城起来。
傅城不断喘气,绝望道:“如果我再坐你驾驶的任何东西,我就是狗。”
已经留下心理Yin影了。
傅城的胸膛紧紧贴着时舟的,说话时胸腔的浮动身下人感受得清清楚楚。时舟突然觉得浑身不得劲,刚才灵车漂移都脸色如常、呼吸平稳,此刻心脏却猛烈地跳动起来。
时舟道:“你起来!”
傅城抱怨道:“你能不能做个人,让你男人歇会。”
时舟耳廓红着,用力把他推开,说道:“旁边歇去。”
傅城的力气恢复过来,双手支在他耳边,把上半身撑起来。奈何安全气囊太滑,他一个没撑稳,连累着刚要起身的时舟一块,囫囵着滚了下去。
时舟被支架碎片勾住了军服,被他们折磨得惨不忍睹的飞行器一命呜呼,全部垮掉。
时舟:“……”
刚才手掌方向器狠准快的领主大人,现在好像一只被命运抓住后脖颈的狼崽儿,懵然地被挂在支架上小幅度地弹晃,他刚想伸手去把挂住的后领摘下来,就听滚下去的罪魁祸首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时舟向前倾身踹了他一脚,正好支架断掉,连带着把他的军服后背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时舟从安全气囊滑到了傅城的身上。
傅城接住他,冰凉的手触到了他的脊背,得寸进尺地惊喜道:“哟,投怀送抱!”
时舟:“…………”
他羞怒地骂了一声滚,耳朵及后颈全部红了,立马站起来离这个贱人远远的。
他向后一抓,发现口子还是从中间裂开的,十分Jing准地只划开了他的衣服,没有伤及深处的皮rou,只是在皮肤表面留下来一道淡淡的红痕。
他把军服上衣脱了下来。
他的肤色就像是被雪洗过一样,瘦白的躯体上是紧致的肌rou。傅城努力使自己的眼神不往他胸膛上某些颜色的部位瞟,还没等他脱完,就赶紧捡起那个夹克给他披上。
时舟皱眉看着他:“?”
“别冻着。”傅城蹭了一下鼻尖。
但是突然,那只手刺痛了一下,好像在提醒他某些事情,傅城嘶了一声。
方才神经过于紧张让他差点忘了。
刚刚漫上心头的喜悦和其他情感都慢慢褪去。
他抿了一下嘴唇,攥紧了那只拳头。
他这个人总是很乐观,他安慰自己,应该没有事情的。
经过那一番血流加速,他的身体都没有异样,可能这些变异人也没有被培养毒性。
刚才是他紧张到眼花了而已。
但是从伤口突然漫起的麻木感以及蔓延的刺痛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他在做梦。
他看着时舟正在努力地用拨号器对外联络,拿起那些绷带又往手上缠了缠。
不行……
时舟看到他,又想起了他背后的伤,一边等待拨号连接,一边对他说:“把绷带给我。”
傅城递给他了。
他自己包后背不方便,时舟给他包扎,动作很轻,一圈一圈地缠上崭新的绷带。
拨号器滋啦滋啦地响着,与周遭的寂静融化成一体。
傅城很静,倒是让时舟奇怪起来。缠完最后一圈,时舟咬断绷带,想要说话,拨号器却突然有了动静。
时舟立即接起,问道:“主舰怎么样了。”
另一边不是徐尽欢,是走之前将徐尽欢的拨号器也带上了的郭林。
郭林惊喜道:“老大!你还活着!傅城呢?”
时舟说:“在我身边。”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