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衣疏的挣扎烦得叫道:“别炸呼了!我给你开给你开!”
说罢,他烦躁地打开飞行员的控制台。因为飞行器是密闭的,飞行员想要了解到外面的情况,视听十分有限。于是控制台会设有取声器和远程广角摄像机,百米以内的景象和十米以内的声响会很清晰。
时舟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你知道你的情人都在你身边干了什么吗?”
徐尽欢动作一滞,抬眸看着他。
刚一打开控制台的视听器,就传来这么一句话,衣疏突然不叫了,眼睛睁大看着屏幕上的两人。
时舟:“他一直和外地不明域名的人保持着联系,泄露的信息不止于我们所知的这些。有一半以上都是关于军委。”
时舟从觉得衣疏有问题开始,就命自己手下所有的眼线开始查他的所有信息和消息记录。
徐尽欢握着枪,看着时舟。后者继续冷冷地说:“我还知道,他告诉你说他身体有毛病,你就从来没碰过他……说实话,刚知道这条消息的时候我也不是很相信,能让徐上尉这么死心塌地的**,居然没和你上过床。”
徐尽欢不说话。
“你根本不谙政事,知道的机密远没有他泄露的多。你觉得他这些消息是怎么来的?”时舟继续道,“他一边拿身体不好隐瞒着你,一边偷偷爬上层官员的床……其中不少是你的仇家,我猜,他们可能觉得睡你的姘头很刺激,是一种报复手段。”
“不过你放心,”时舟的话毫无温度,“跟他有过身体关系的人,我全部以通敌泄露机密罪革职了。如果你想,我可以把名单给你,你想杀谁就杀谁。但是你需要手下留情一点,毕竟有七八个人,全杀了容易引起轰动。”
郭林发现身边的衣疏平静得可怕,抓着他身上绳索的手感受到着具瘦弱的躯体正在轻轻颤抖。
两人立在雪中,就好像古代审判庭的对峙,双方各有筹码,都可以以流血为代价。
许久之后,徐尽欢终于缓缓说道:“你还有十分钟。”
时舟叹了一口,转头道:“执迷不悟。”他说:“我不知道你情人的下落……你开枪杀死他了,反正他已经把在加油站发生的一切能说的都说了。”
男人颤抖且嘶吼道:“不——不!不是……我还有话要说,我没有说完,我骗了你们。”
时舟的眼皮一掀,看着他语无lun次地说出不知是吓出来的实话,还是紧急情况的保命谎话。
男人:“我其实不是加油站的人,我、我……”
一声枪响。
男人剩下的话噎在嘴里,脸上凝固着惊恐地表情还没来得及变化,脑袋就被打穿了。
人倒在血泊之中,舌头还在不可思议的一咂一砸的,断断续续呼出的热气逐渐冻结在空气里。
徐尽欢离他的距离很近,血溅在脸上,笑了笑,道:“惊不惊喜?线索断了,开心吗?”
时舟看着他脸上狰狞之意,淡淡地吐出:“你疯了。”
徐尽欢是一个得过且过,知进知退的人,就算他的怒火从来有分寸,尤其是在遇到时舟以及与徐彦成不同立场的势力之时,会圆滑聪明地委婉退让,。
这是时舟对他的认知。
但是事实证明,一个人就算是换位思考,也不能完全地完整了解另一个人。
“还行吧,”徐尽欢脸上沾着血,血的主人已经冰凉,沾血的人再次举起枪,竟是抵在了自己脑袋上,说道,“时间还没到,你还可以继续找他。时间到了,我见不到他,我就开枪。”
在一片雪白之上,一滩红色即为刺眼。
拿自己来威胁时舟也是非常有分量的,毕竟他还要利用徐尽欢,毕竟这少爷还有一个掌握大权的爹
时舟知道,虽然他有各种理由必须得活下去,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大脑已经被混乱洗刷了,他绝对敢打死自己。
他说这些话只是想让徐尽欢死了去找衣疏的心,懊悔地放下枪。衣疏的被截说不定还能赖在与他私通的幕后人身上——然后让徐尽欢愤怒地与自己的目的达成一致。
但是他现在开始理解不了徐尽欢的想法了,甚至望进徐尽欢的眸子时,开始把它理解成一种卑微。
他图什么?
反正他是觉得零容忍,如果傅城在与他确认关系的情况下背着他去干了这些事,他的这一枪肯定打在傅城脑袋上。
时舟皱了一下眉,把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和奇怪的假设从自己的脑海中清理出去。
他叹了口气,还是退了一步:“我可以帮你找他。”
徐尽欢剧烈的呼吸平缓了一些,说道:“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帮助我迷途知返的好人,这件事肯定跟你有关系。”
时舟:“随你怎么想,也都是你的猜测。”
徐尽欢:“你还有五分钟。”
时舟微挑了一下眉,刚想继续坑蒙拐骗,目光却像利箭,突然盯在了男人死去的尸体身上。
直觉告诉他,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