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手的医生从另一扇门出来:“爷。”
“如何?”
“先前趁小少爷睡的时候,诊了脉。”医生苦笑,“哪是一时半会儿能补回来的……”
话音刚落,见霍之潇蹙眉,连忙说:“不过小少爷已经比之前好多了。爷,您绷着点,慢慢来,年节一过,天气暖和了,他定能好。”
身子骨弱不是病,靠药好不了,还得从衣食住行各方面补。
谁也急不得。
“姐夫?”霍之潇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安瑜探出头,尖尖的下巴藏在毛茸茸的衣领里,眼里盛着点点星光:“外头冷,进来说吧。”
“我就不进去了,还要回家呢。”医生收起脸上的愁容,笑眯眯地对安瑜拱手,“小少爷,新年好。”
“新年好。”安瑜也笑。
新的一年来了,他也要回安家待嫁了。
安老太太……也盼着来喝喜酒,把安瑜肚皮鼓不起来的事儿,当着全关内人的面,讲一讲。
爆竹声中一岁除。
除夕过后,安瑜起了个大早。
他急匆匆掀开被子,顾不上冷,踹踹身边的姐夫,嚷嚷着要出门。
霍之潇懒洋洋地搂住安瑜的腰,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他身上的甜味儿全吸进肚子:“不累?”
闹了一整宿,亏得安瑜年纪小,要不然再重要的事儿,也爬不起来。
安瑜哆嗦着找衣服穿:“姐夫,快些吧,今天要去拜你爹和婶婶们呢。”
年初一,拜大年。
安瑜眼瞧着自己要嫁进帅府了,不敢怠慢。
“还早。”霍之潇眯起眼睛,指尖挠挠他的腰窝。
安瑜生得细巧,腰窝也Jing致,浅浅一点,宛若小小的涟漪。
他扭腰够着了搁在床头的袄子,披在肩头,长舒一口气。
这身衣服也是新做的,就为了等这一天穿,颜色是平日里安瑜从不碰的红。
却不是水红,而是更浓烈的朱红,上头用暗色的线绣满了花样。
年节里,安瑜穿的都不是常穿的色彩,整个人都鲜活了,松松垮垮地披着袄子,霍之潇都觉得好看。
他的阿瑜娇气,越是浓艳的色彩,穿着越动人。
安瑜白晃晃的腕子在霍之潇眼前闪过,水绿水绿的镯子挂在小臂上,他系一颗衣扣,镯子摆一下。
他系完,见姐夫还不动,急得低头在男人胸口咬。
霍之潇这才起床。
等穿戴妥当,二人携手出门时,天光已然大亮。
走着走着,安瑜就领先了半步,像是怄气,揣着手,往前嗒嗒嗒地跑。
霍之潇慢他半步,饶有兴致地瞧。
以前安瑜喜欢跟着人走,怯怯的,不敢逾越。
如今被惯娇了,有了脾气,知道闹了。
安瑜闹什么呢?
他闹穿衣服时,霍之潇把手往他系好的领口里伸。
白花花的胸脯被拧出一片桃花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呢!
姐夫越发贪了。
这几日安瑜睁开眼,不是有大手插在双腿间,就是有滚烫的家伙顶着屁股。
要单是这样也就算了,有天他穿裤子的时候,居然在大腿内侧找着一圈牙印儿,显然是姐夫趁他熟睡时咬的。
安瑜面皮薄,不好意思当面抗议,睡醒了就拿手挠姐夫的肩膀泄愤。
可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安瑜犯愁。
他怕霍之潇在自己这儿弄不够,再去找别人。
这念头来得莫名,安瑜想完,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姐夫。
霍之潇待他好,他还无端猜疑,要不得。
可念头冒出来,就如春日的野草,眨眼间就漫山遍野了。
霍家的长辈们都聚在祠堂前,安瑜由下人引着,心事重重地和霍之潇一道进了院子。
“阿瑜来了?”最先开口的还是五婶婶,“难得你们起这么早。”
安瑜红着脸问好,心道,这是说他和霍之潇晚上爱闹腾呢。
“起那么早做什么?”霍老爷子眯着眼睛,在一旁盘铁核桃,慢悠悠地说着话,“年轻人有年轻人该干的事儿!”
几位婶婶心领神会,笑作一团,愣是把安瑜笑怯了,扯着霍之潇的衣袖叫了声:“姐夫。”
霍之潇揉揉他的脑袋:“等会儿姐夫带你出去玩。”
他又有了Jing神,一一和长辈拜年,拿了好些压岁钱。
另一头,安老太太起了个大早,坐在屋里心浮气躁地等安瑜和霍之潇回府。
婆子替她烧水烟:“老祖宗,安小少爷怕是不回来了。”
“他敢不回来?”安老太太拍着桌子,腕子上的翡翠镯子磕得噼里啪啦响,婆子看得都rou痛。
“初一来拜年,是礼数!他还没嫁呢,就想在我面前摆架子?”
“许是帅府不让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