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干脆就彻底避而不见,甚至还把一直放在父亲身边养的小儿子也给带走了。
女儿不想原谅他,女婿恨他恨的咬牙切齿,最爱的外孙差一点被他害的没命。柳老爷子还没等到要去监狱服刑,整个人就中风了,脖子以下彻底瘫痪,Jing神也出了问题,整个人只能像具活尸一样,躺在病床上发疯。
给宴灯种下心魔的人,就是疯掉的柳老爷子。
在宴灯某次路过老爷子的病房门口,被对方看到的时候,Jing神已经失常的老爷子好像认出了他似的,忽然声嘶力竭地冲他大喊:“你就是个扫把星,跟你在一起,我的孙子迟早会被你害死的!”
这不过是一个疯子用来泄愤的话而已,可这句话却像魔咒一般缠上了宴灯的内心。
他仔细回想,既然自己都经历了那么多不科学的事情,是不是命格一说,确有其实?
看,收养了他之后,明明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宴妈妈,不到两年,就突发疾病,去世了。紧跟着,不到五年时间,宴爸爸也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受了重伤瘫痪在床,痛苦地煎熬了数年时间,也走了。
这边,亲生父母不知道他的时候,一家四口和睦温馨,平静又幸福。结果呢,刚要认回他,一家子鸡飞狗跳,这次也遭了难。
宴灯后来听医生说,傅曦这个愣头青生怕下的药量小了,父母兄长会提前醒来,居然加大了三倍药量。那种药,小量服用确实对身体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但是,三四倍的分量下去,但凡肝肾功能不好的人,都有可能直接猝死的。方珺珺最近身体一直很虚弱,就是因为这药带来的后遗症。
而他跟谢辞声在一起才短短两年时间,对方先是差点飞机失事,紧跟着又被他连累,经历了被绑架,后来还险些被炸|弹炸死。
一想到那天谢辞声趴在他身上,眼神逐渐涣散,失去意识的画面,宴灯就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子,在他的身上来回地剐,一刀一刀,割的他痛不欲生。
事关最爱的人,豁达洒脱如宴灯,一时之间也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管是说给担心他的爸妈也好,还是说给最亲密的爱人也好,总之说出来,很可能就会摆脱掉这个心魔。
可是,他不敢。
活了这么多年,他头一次拥有这么多。关爱他呵护他的父母,深爱他宠溺他把命都交给他的爱人,这些对于宴灯来说,太宝贵了。宝贵到他像是一个穷了十辈子的苦孩子,突然落进了四十大盗用来藏宝的那个山洞里,面对一座由珠宝和金子组成的财宝山,他手足无措了。
他怕自己万一说出来以后,这些人会不会从此也担心他那个天煞孤星的命格,会不会就把这一切都又收回去了?
理智上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可情感上,宴灯怕了。
他像是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rou|体分外疲惫,Jing神却无比亢奋,心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烧,烧的他坐立难安,头痛欲裂。
“算了……”
既然睡不着,宴灯干脆爬起来,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他想起之前装睡的时候,曾经看到谢辞声神神秘秘地把一个鞋盒大小的木盒藏进了床头柜里。明知道如果自己想看的话,只要说一声,谢辞声一定会拿给他看的。
可是,这会儿他却蠢蠢欲动地想要试试偷看。
念头一起来,就根本忍不住。
宴灯舔了舔舌头,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被关好的门,而后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床头柜,把那个大木盒拿了出来。
里面会是什么呢?
难不成是谢哥打算用来求婚的戒指?
唔,那可不行,他早就打算好由自己来求婚的,怎么能让谢哥抢了先?
盒子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戒指珠宝,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一个透明的长方形的塑料盒,盒子上还贴着一个¥6.00的价签———那是第一次见面,宴灯为了赔不是送给谢辞声一盒糖,装糖的盒子。
几根烧秃了上半截黑黝黝的,带着火|药味的铁签子———那是谢辞声第一次喝醉之后,发酒疯,非要看烟花,燃烧干净的仙女棒的签子。
一张手写了两个人名字,名字中间还画着一颗丑丑的红心的便签———那是宴灯有一次开玩笑,说是马上要红了,让谢辞声教他练签名,怎么签名才能又快又好看,还得写的像鬼画符一样。至于旁边的红心和谢辞声的名字,那应该是谢辞声偷藏了这张便签之后,自己偷偷补上去的。
一个看着就格外廉价的绿色玻璃戒指———这是当时拍天灵记的时候,郁若素戴的道具,也算是一个比较标志性的东西,每次郁若素要杀人的时候,都会亲一下这个戒指。后来,拍完以后冯乐康大手一挥表示这个玉戒指送你做纪念,宴灯被这种抠门吓坏了,随手把戒指扔到了谢辞声的手里,就去跟冯乐康掐架了。
一叠彩色的糖纸,平平整整地用夹子夹着———这是谢辞声有一次无意中提起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