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众人全都顾着自己的小命儿,没人管他是商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解药呢!快把解药交出来!”
“废话少说,先拿解药。”
“拿解药!拿解药!”
李湛笑眯眯的站着没动,一直等所有人都喊累了,不再做声,他才背起一只手,另一手转动拇指上的扳指:“解药都会有,不过,你们得答应为我办件事。”
此刻,屋子里站着的那都是常年跑江湖拼命长的角色,虽不至于不在乎性命,却也不甘心被人随随便便的要挟使唤。
“呵,阁下倒是不客气,求人办事,好话没听到一句,好处也没见到一桩,上来就用如此狠毒手段。兄弟们今日若是为了解药应了你,他日又要拿什么脸面去在江湖上混?”
一人带头这样说,其他不少有骨气的全都纷纷响应。
不过李湛注意到,这里面也有一部分人没有跟着起哄,且其他人在反抗时,他们甚至偷偷把身体转向另一边,眼神略有躲闪。
他轻轻笑了笑,迈步走到其中一位跟前:“这位小兄弟看着像是明白人。”
李湛自腰间夹出一个薄薄的纸包来:“你身上的毒,解药就在此,只要你愿意为我做事,除却这解药,我还可以另外应你一个条件。”
那个被他看中的人先是轻轻地瑟缩了一下,随后小心看向他,问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李湛大方点头:“什么都可以,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官爵加身。”
那位犹豫了一阵,道:“家母身体不好,每月需大量珍贵补品续命。”
李湛依旧眉头都不皱一下:“我这里最是不缺补品,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
说着,回头对手下吩咐道:“把我随身带的那些补品带过来,一会儿直接交给这位小兄弟。”
话已至此,这位再没有别的话说。
他顶着背后众人投射在他身上的烫人视线,僵着身体,从李湛为他打开的一扇小门中走出。
李湛全程以一种鼓励的目光看着他,直至他走到自己跟前,他将那方纸包交给他,然后在他肩上捏了捏。
“叫什么名字?”
“孟介。”
“孟介。”李湛重复了一遍,“好名字——你放心,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有了这个先例,另外一些怕死之徒也纷纷倒戈。
眼看反水的人越来越多,先开始那一批抵死不从的人也有些沉不住气。
“你们就这样出去了,就没为以后想想吗?”
“难道你们不怕这只是对方的一个骗局!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中毒!这根本就是他们哄骗我们的一个卑劣手段!”
“你们……你们……!”
他话没说完,旁边忽然传来一声痛呼。
接着,离他仅隔了两三人远的地方,一个青年捂着肚子,突然疯狂呕起了血。
血是黑色的,且较正常的血更为粘稠,显然是有毒。
这人身旁围着的一圈人看到,本能的向相反方向挪去。顷刻间,他周围就空出一大片地方。
展昭围观许久,实在看不下去,几步移到他身前,连拍他身上几道大xue,想要暂且封住他的xue道,减缓毒素在血ye之中的流速。
机关门外,李湛将这一幕全程收进眼底。
他想起白天时候,言风清同他提到过的人,又一打量方才同他站在一起的另两个人,心中渐渐有数。
“是否中毒,你们现在都已看到。”李湛对着门内的一众说道,“我愿意再给你们一些时间,让你们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我的人就在门外,你们随时想好,随时叫他们便是。”
说罢,最后又在展昭脸上看了几眼,背着手悠悠走出。
李湛一离开,房里顿时一片叹息和哀嚎。
这里的人虽然有骨气,不甘于受制于人,但毕竟性命攸关。
“老子死可以,可让老子死在这种地方,实在不甘心!”
“那个姓裴的也实在可气!老子应他的英雄帖,是看中他‘大善人’的名号,谁知这个‘大善人’却一点也不‘善’。”
“饭里下毒也实在卑鄙!这伙人把我们圈起来,又让我们相互切磋,消耗体力,晚上再备这么一桌菜,是料定了我们肯定会吃!”
“就是,卑鄙!”
一群人在那边泄愤似的大骂,展昭却一撩袍子蹲下,望着方才那位呕血的人,问道:“感觉如何?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人本来生的有些黑,这会儿却掺杂了一层不太健康的白。他看了一眼展昭,虚弱的道:“还好,只是没什么力气。”
展昭又问:“可有哪里觉得疼?或是什么不寻常的感觉?比如……灼烧感?”
那人顿了顿,继而点头:“方才胃里确实感觉一阵灼热。”
展昭扭头看了看白玉堂,略一思忖,道了声“得罪”,然后扒开对方胸前衣襟,又抓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