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话,”苏亦羽回着话,佯装无意,眼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瞥见角落里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一位,心里有了几分确定,当下往那人处走去,
“这人,倒是有几分眼熟啊!”
他的动作突如其来,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下人已经被他抓住了衣领。
看着手底下这人惶恐的眼神,苏亦羽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再开口就没了往日的母慈子孝,嘴角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我倒是不知,娘对儿子是如此的关心,关心到连儿子的一举一动都想抓在手里!”
“胡说什么!”见事情败露,夫人也不再隐瞒,当下也是想要和儿子好好谈谈,想着一旁支愣着两只耳朵的下人,挥手就让闲杂人等退下。
“慢着!”
随着苏少帅一声轻飘飘的命令,原本急着逃离的下人都停住了腿脚,脑袋都埋得极低,恨不得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
在下人们的恐惧之中,苏少帅修长的手指摸过腰间别着的枪支,面无表情,
“诸位也都是府里的老人,可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憋着,今天的事,如果从别的人嘴里听到,可别怪爷的这把枪,想见见血了。”
本就吓得不轻,苏少帅威胁的话一出,扑通扑通跪倒了一片,一时间屋子里净是吵闹求饶的声音。
还是夫人看不下去,皱着眉将人赶了出去。
等到她亲自关上屋门,回头就看见自己的软榻已经被人占了去,那人还浑然不觉地摘下帽子,修剪得整洁的指腹轻轻擦拭着帽子上的徽章,垂着眸子让人摸不清想法。
两个人都不想先开口,最后还是夫人忍不了屋子里诡异的气氛,轻咳两声,“你既然知道我有心阻止,还是断了那不正常的想法!”
“不正常?”
苏亦羽嗤笑一声,“那依娘所看,什么才算得上正常?”
“那自然...”
“自然是乖乖听话,娶妻生子,光宗耀祖,为苏家延绵子孙,您说,儿子说的对么”
平常都是夫人自己听不得别人的话,轮到自己被打断,也是有一瞬间失神,可她也不想在自己儿子落了下风,手指拂过鬓角,不慌不乱,“道理自是如此,再者说,一个下人而已,值得你丢了这么多年的名声吗?”
见苏亦羽只是低着头摩擦着帽子不说话,她又补充道:“听娘的话,明儿跟柳小姐见上一面,娘见过她,倒是个听话顺眼的,嫁过来也是门当户对…”
苏亦羽坐在软榻上,在昏暗的烛光下,神色模糊不清,耳边是大帅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他的大拇指突然一疼,抬起手就发现上面划了一道口子。
伤口还挺深的,就连徽章上都沾染了些血迹,苏亦羽不在意地将手指含住,感受口腔里突然散开的血腥味,黑色的眸子,像是那深不见底的幽深寒潭。
从发生的这一出看来,光是苏亦羽他自己一头热并没有什么用,阻止两个人感情的,虽然有自家母亲的一部分原因,但归根到底,还是小书童自身的奴性在作乱。
他是喜欢自己的。
可这份喜欢,在主子面前,在身份面前,在命令面前,根本就不会让他因此生出一分反抗。
想着这阶级权力为主的现实,苏亦羽突生一股无力感。
他该如何让沈离面对自己的感情,在他踏出九十九步之后,迈出那最后一步呢?
夫人说了半天,早就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听娘的一句劝,娘都是为了你好!”
都是为了他好?
“那还真是辛苦娘这么为儿子着想了!”天色也不早了,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怕是又是一场大雪。
苏亦羽想起跑去生炉子的小书童,手指微动,反手将军帽戴好,面对着大帅夫人浅浅一笑,旋即又恢复如初,
“我记得我刚回来的时候就说过,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主,爹都别想管到我的头上,那么娘,您是觉得几年之后,就不指望儿子了?”
外面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一枝脆弱不堪的红梅最终经受不住逐渐加深的积雪,从树上断裂而落到地上,不一会儿,就被白雪掩盖住了那一抹绯红。
屋里的烛光因着从窗户缝中溜进来的寒风而摇曳不停,少帅向夫人行了一礼,转身踏出了房门。
剩下夫人呆呆站在原处,脑子里回荡着自己亲生儿子的言语:“母亲既然不过问父亲的一举一动,那在儿子这里,还是不偏心的好。”
她突然踉跄几步,用手扶住旁边的桌子才稳了身子,因为惊吓过度,抓住桌子边上的手指泛着青白,琉璃色的瞳孔像是蒙了一层灰尘,
所以,她就该在这大帅府里没有一点儿地位么?!
苏亦羽倒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就黑化了剧中的一个NPC,一头扎进风雪中朝着东屋方向而去,可天不随人愿,正好被等到院子口的大帅掳过去训了一顿。
挨了一顿批不说,又因为最近中心城形式略紧的原因,被大帅拉着和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