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更甚。
“皇上,老臣同意这位姑娘的话。”一道粗犷豪迈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听在耳中当真是威武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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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旌是当朝大将军,战功赫赫,对外几乎可以说是百战百胜,在百姓中威望很高,一直驻守边关,近日才班师回朝。
从骆应逑手中拿到一半兵权后,骆时遗更想拿回剩下的一半兵权,然而先帝曾允诺过楚旌,十年之内不会收回兵权,他也不好强要。
“皇上,老臣可为咸王担保,冤枉或是陷害不算,但若往后他真杀人,老臣亲自拿他。”
楚旌一开口,人群中反对的声音便小了些。
峰回路转,黎相忆万万没想到这位将军会如此帮自己,她心头一暖,在他看来时万分感激地笑了一下。
见着似曾相识的笑容,楚旌愣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
看来今晚的计划行不通了,骆时遗冷声道:“朕还是想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看是反对的人多还是赞成的人多,朕不做决定,此事由你们来定夺。赞成咸王妃的站右侧,反对的站左侧,不赞成也不反对的原地不动。”
这……黎相忆求助地看向黎相与,希望她能劝刑匀烈帮他们一把。
收到她的眼神后,黎相与扭头询问刑匀烈的意思,然而刑匀烈果断摇了头。
在场不少大臣都在犹豫,而心里有数的大臣都各自站了位。待所有大臣站定,黎相忆才松了一口气,右侧人多。
骆时遗的脸色不大好看,但口都开了,自然也不能说话不算话,“放了咸王。今晚被咸王伤着的侍卫,朕会一一补偿。”
围成一圈的侍卫纷纷让开,“谢皇上成全。”黎相忆立马放开黎相知,飞奔去找骆应逑。被穿琵琶骨,他此时一定很疼。
今晚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她知道那个人在皇宫里,是用笛声御蛊。
众人都在看黎相忆,也在看骆应逑,虽然这俩都是疯子,不过夫妻情倒是深,莫名感人。
黎觉潜为护黎曲正好夺了一把刀,方才黎相忆拿刀抵着黎相知的脖子,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比自己受辱还咽不下。身形一动,他穿过人群。
27. 在意 她是不是只把我当病人
“小心!”黎相与的目光全在黎相忆身上,见黎觉潜朝她逼近不由惊叫一声。
她喊,刑匀烈反应也快,身子如箭般飞出,一脚重重踢向黎觉潜的手,然而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凛冽的刀锋顺势往上掀起,直直破开单薄的衣衫。
“嘶……”黎相忆痛呼,背后一阵凉意袭来,随后才是痛意,她双腿一软往前扑去。
“相……”骆时遗情急迈出步子,“皇上。”云澜探手稳稳拉住他,低声道:“这是晚宴。”
黎相知站在人堆中,轻轻抚着脖子看向红毯尽头的骆时遗,即便黎相忆跟了骆应逑,他还是放不下。
“你。”骆应逑虚弱地跪着往前挪,声音颤得厉害,琵琶骨被穿,他的两只手一直无力地垂着。似乎是用了全身力气,他极为缓慢地伸出手,喃喃道:“真是蠢透了……”
他一动,伤口处的鲜血涌得愈发多,顺着长剑刺入的地方直往下流。
“我没事,你别动。”黎相忆忍着疼去抓他的手。她虽算不上千金大小姐,可在后院过的十几年也算安稳,真不曾被刀砍过。
那一下是真疼,皮rou被生生割开,密密麻麻的疼从背上往脑子里冲。
“相忆!”黎相与推开人群冲了过来,俯身将黎相忆抱到自己怀里,她飞快扯下腰间的手帕按在她背上,“走,我扶你离开。”
“大姐我没事,你先扶他。”黎相忆拉过黎相与的手,仰头恳求她先扶骆应逑。
“不行,你重要,我们走。”黎相与强行搂着她站了起来,她练过一些武,力气大,她根本抵不过她。
“Yin险小人!”黎相与回头瞪视黎觉潜。
“她方才拿我姐姐威胁皇上就不Yin险?呵。”黎觉潜冷哼一声,嗤笑道:“皇上念及旧情不杀咸王是仁慈,可咸王哪里算得上人,你看看地上的人,他们都成残废了,三姐若不付出点代价,往后定会被他们寻仇。”
“阿潜别说了!”黎曲快步上来拉人,他方才瞥着了骆时遗面上一晃而过的担心。
“阿潜,你做得好。”高莹玉迈着小碎步靠近两人,死死地瞪着黎相忆,从齿缝间迸出怒骂,“吃里扒外的东西,活该。”
懒得跟他们多费唇舌,黎相与推着黎相忆往外走,然而妹妹一直拿祈求的眼神看她,无奈,黎相与只能转向站在一旁不作声的刑匀烈,冷然道:“过来搭把手。”
刑匀烈侧脸询问骆时遗的意思,见他点头,这才过来搀扶骆应逑。
“姐夫,你别伤害他。”黎相忆脱口道,他只听命于骆时遗,她都不晓得该不该信他。
“皇上没下令,我不会杀他。”刑匀烈瞧也没瞧她,拉起物骆应逑的手搭在肩头,半拖着他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