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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张羡鱼看见他实实在在的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孙先生,您好。”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会在这里碰见那个跳楼男孩的父亲。
孙哲看着后来的张羡鱼,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重新再讲一遍。张羡鱼却摆摆手,朝疲惫的男人露出个安抚的笑容,“孙先生的气色看着不太好,不如先休息一下,我就住在江城大学家属楼,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
他这么说,孙哲利才迟疑的坐了回去。
谢定心将孙哲利刚才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张羡鱼听到红裙女鬼时神情动了动,“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两次。”沙发上的孙哲利连忙道:“我们一共看见过两次。”
张羡鱼摇摇头,“至少有三次。”他上次无意中听见孙哲利夫妻俩在楼道争论,跟去病房看了一眼,也看见过那个女鬼。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谢定心问道。
张羡鱼想了想。道:“我觉得那个女鬼不像是想害孙涵。”不然就孙涵的奄奄一息的模样,女鬼不知道有多少次机会下手。但是孙哲利夫妻先后碰见了两次,他也碰见一次,却始终没见女鬼有什么动作,很明显对方没有恶意。
孙哲利听他的话,想反驳什么,又怕得罪了两人,嘴唇嗫嚅几下,最后还是又咽了回去。
“那两位道长觉得应该怎么办?”
张羡鱼道:“孙涵还在医院吗?方不方便我们过去看看?”
一听对方愿意主动去医院看人,孙哲利求之不得,急切道:“我开车过来的,现在就可以过去。”
于是两人坐着孙哲利的车往江城人民医院开去。
三人到达病房时,病房里除了孙涵和孙涵母亲,意外的还有两个道士。一个年龄大些,约莫五十多岁,挽着道士髻穿一身朱红法袍;一个二十出头,手里拎着个箱子,应该是老道士的徒弟。
孙哲利也没想到病房里忽然多了两个道士,愣了愣有些尴尬的看向妻子赵又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会去找人吗?”
“正好涵涵舅舅认识王大师,我就赶紧把人请过来了。”赵又香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埋怨道:“你不是说去太清观请大师了吗?大师人呢?”
孙哲利被她问的满脸尴尬,让出身后两人,介绍道:“这两位就是太清观的谢道长和张道长。”
赵又香目光扫过两人,见两人面相都年轻的很,神情就有些不以为意,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她热情的招呼自己请来的王大师,却连个招呼都没跟张羡鱼两人打。
孙哲利面带歉意,“这我也不知道涵涵他妈也请了大师过来,还请两位大师不要介怀,该给的香火钱我们不会少的。”
张羡鱼倒是不介意这个,摆摆手道:“让王大师先看吧。”
听见他提到自己,王大师倨傲的看了两人一眼,教训一旁的徒弟道:“你这个年纪,要多跟着为师多看多学,不要学其他人,功夫还没学成,就想出来骗人钱财。”
张羡鱼眉头一挑,凑近了谢定心道:“他这是含沙射影骂我们呢。”
谢定心神情冷淡,“江城道观可没有王大师这号人。”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病房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孙哲利夹在中间尴尬不已,拼命朝妻子使眼色。
赵又香这才不情不愿的出来打圆场,“王大师,您看看我儿子是不是被……缠上了?”
王大师冷哼一声,瞪了两人一眼,才装模作样的去看孙涵的情况。孙涵躺在病床上,戴着呼氧面罩,手臂上插着针管输ye,比起张羡鱼上一次看见他,还要更瘦一些。
“印堂发黑,嘴唇乌青,这是冤魂缠身,阳气衰竭之相。”
赵又香一听就急了,“那该怎么办?”
王大师掐着手指头摇头晃脑一番,说话的语调故意慢吞吞的,“莫急,待我做一场法事,驱散怨魂,令公子就不会有事了。”
“那就拜托大师了!只要涵涵能好起来,您的辛苦费都好说!”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王大师摇摇头,高深莫测的围着病床走了一圈,忽然厉声一喝,“剑来!”
等候在一旁的徒弟立刻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桃木剑扔给他。王大师手一伸稳稳接住,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随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剑身上一抹,又大喝一声,“鬼祟受死!”
桃木剑在不大的病房里灵活舞动,最后剑尖一点,正好虚虚抵在孙涵胸口。
张羡鱼清楚看见,孙涵胸口微弱的白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渐渐弱了下去。他正要开口阻止,却敏锐的察觉病房的温度变低了。下意识往窗户的玻璃上瞟了一眼,果然看见了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鬼,对方一双漆黑的眼睛正死死盯着王大师。
王大师打了个哆嗦,眼神往四周瞟了一圈,他总感觉舞完剑后,房间里的温度忽然降低了。但瞥到赵又香期待的神情,想到对方承诺的丰厚报酬,他知道自己不能露怯,装作无事的收回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