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魁上仙与他说话向来是和风细雨,不曾苛责过,突如其来的呵斥让葛谷有点懵,他不明所以:“昭锦是我朋友,无需特别对待吧。”
苑魁上仙额角青筋直冒,可转念又想到寻死觅活的女儿,便强压下怒气,心中算计:若葛谷能与昭锦交好,得到昭锦的提携,上仙之位也不是那么难以攀登,如此看来,这女婿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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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搬到主桌旁的轩瑶他们被强行安排与郁硝上神一桌。
郁硝上神一开始不怎么说话,微微笑着听昭锦和轩瑶她们笑闹,当然,由于桌上坐着不少外人,他们聊天的内容也渐渐从苑府秘闻转向忘仙学府里的美味大鸡腿。
这时郁硝上神不禁注意到昭锦身边坐着的仲芜,一时间有些恍惚,他轻笑着问仲芜:“这位小仙不知如何称呼?”
仲芜礼貌行礼,缓缓道:“晚辈仲芜。”语气不卑不亢,举止从容。
郁硝上神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知仲芜小友家中长辈在何处仙府任职?”
仲芜淡笑着,正欲回答便被昭锦打断。
活泼的昭锦像是突然找到了知音,眼睛晶亮亮地看着郁硝上神:“郁叔为何突然对仲芜感兴趣,你也觉得仲芜和我长得很像吧,他们都说不像,我还以为是我眼睛有问题呢。”
郁硝上神缓缓点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此缘分甚是奇妙。”郁硝上神不过随口一问,并没有往心里去。
倒是仲芜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指甲掐进rou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郁结。
他看似从容的微微笑着,实则早已神游天外,无意间瞥见轩瑶探究的目光,一瞬间失神。
轩瑶过去只以为昭锦说仲芜和他长得像是糊话,今日被郁硝上神一提醒,她开始留意像不像这个问题,到底是头型像还是眼鼻像,是嘴巴像还是耳朵像,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都很像又都不像。
这就奇怪了,从前营销号时常报道国外某某和某某长得相似,实属巧合,但仲芜和昭锦的这种像却是明明各有特色,但骨子里就是会觉得他们长得很像。
就好比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异卵双胞或是隔了好多年才出生的两个孩子,大多都长得不一样,但又能找到他们的共同点。
着实怪异。
鲜少见面,郁硝上神不忘关心昭锦:“殿下在学府可还习惯,学业如何?”
昭锦满脸自豪:“好得很,我次次都是第一名。”
“咳咳。”轩瑶忍俊不禁,被茶水呛到,郁硝上神这问话的口气,像极了过年亲戚问期末考试成绩的样子。
昭锦这傻孩子还真以为他次次都能拿第一是实力,根本不知这是振君上神给他开的后门。
轩瑶的咳嗽声成功引起了郁硝上神的注意,细细打量她,再一次陷入迷茫:这姑娘好眼熟,像一个人,谁呢?想不起来了。
轩瑶被郁硝上神看得心里发毛,好在此时喜宴开始,打断了众人的思路。
丝竹管弦、鼓乐齐鸣,两位新人各执仙绸两端,缓步走来。
天界新娘成亲时不以红绸遮面,认为俗物掩面会盖住新娘的福气。
正是如此,来宾们能清晰看见新娘的容颜,并提前准备一通夸赞之词。
轩瑶的目光落在新娘脸上,双眉紧皱,顺手拍了拍仲芜的肩膀,低声道:“注意到了吗?”
16. 葛谷与慕莲(七) 酒苦心才不会苦……
女儿成亲之日苑魁上仙携妻子苑宋氏端坐在主位,浅笑着等候女儿和女婿的到来。
两人都是天人之姿,半点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今日隆重打扮倒是比新郎新娘还要惹人注目,实乃一对璧人。
独女苑离未遗传到父母的美貌,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委实有些不够看。
仲芜拧眉,轻轻应了声:“嗯。”
轩瑶以为他没听明白,换了种说法:“新娘子的表情好奇怪。”
郁硝上神不以为然,笑着摇头:“轩瑶小友想来是没见过新娘子成亲时的样子吧,都是很紧张的。”
仲芜沉思着,又盯着苑离审视半晌,这才得出结论:“不像是初嫁人妇的忐忑,反倒像是快要解脱前的紧张。”
轩瑶疯狂点头,小天使说得一点没错,她也是这样的感觉。
一直不在状态的慕莲被仲芜一席话刺激到,凝神,紧张地问:“苑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仲芜暂时还无法判断原因,只道:“待明日见到葛谷问问再说吧。”
今日婚礼,新郎新娘最是忙碌,葛谷铁定没工夫搭理他们,仲芜正是考虑到这点,才提出明日再问。
轩瑶目光灼灼始终不曾离开葛谷,原著着重写昭锦和白芨的感情,将葛谷婚后得怪病之事一笔带过,她隐隐觉得便是与新娘苑离有关。
或许今晚便会发生些什么,等明日再问已经晚了。
这件事和别人提或许都会觉得她小题大做,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