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就是假的。
可如今卫长恭信誓旦旦的望着展无为,想必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他是北夷人,难不成就靠着肩头刺青?
在卫长恭的注视下, 展无为抬起头来看着他, 唇边勾起一抹微笑,肆无忌惮的站起身来:
“不曾想小王爷还能查到我头上?”
说着话的展无为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跃身朝着皇帝便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被姜堰羁押着的玉绥心也趁着姜堰惊讶的片刻,夺过他的刀, 朝着萧元昌扑了过去。
萧元景惊讶的冲出去想要挡在皇帝的面前, 哪曾想匕首在离他胸口两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展无为一脸惊讶,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在地板上。
萧元景方才似乎听到了枪响的声音, 果然, 在展无为倒下之后, 卫长恭手中握着的枪口还在冒着烟。
千钧一发, 他也没想到萧元景会冲出去,好在他开枪及时,谁都不曾伤到。
卫长恭担忧的看着萧元景,而回复他的,则是萧元景庆幸的笑容,还好,他是天选之子,是受皇天后土的厚爱带着金手指,这遭不该他遭殃。
就在他们庆幸的时候,忽然听到玉绥心道:
“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萧元景与卫长恭齐齐将视线投放过去,玉绥心将利刃横在萧元昌的脖子里,神色凝绝的面对着冲进来的那群禁军:
“梁帝陛下,萧元昌可是你的儿子,你最好让你的禁军都撤下去,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皇帝起身,缓步从桌案后头走出来,户部尚书与御史纷纷靠到了玉绥心的身后,冲进来的禁军也都手扶兵刃,不敢向前。
萧元昌求救般的看着皇帝:“父皇……父皇救我。”
皇帝道:“金珠公主,你不请自来我中土,甚至还让手下之人行刺于朕,你觉得,朕会放过你么?”
玉绥心的刀往萧元昌的脖子里横了些,利刃割破了皮rou,点点血珠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也好,我若是逃不出去,也叫你儿子一起陪葬!”
萧元昌红着眼望向皇帝,此刻,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他是我大梁的皇子,孰轻孰重,他应当拿捏清楚,他心盲至此,竟然叫你蒙混进了府中,造成今日之祸,金珠公主,你若是放下手中利刃,朕或许还能赦免于你。”
玉绥心嘲讽一笑:“当初我来中原之时,便想过要么功成身退,要么败露而死,什么叫放下利刃,你觉得我会听你的么?”
卫长恭向前一步,逼得她再次挟持着萧元昌后退一步,卫长恭道:
“公主,你的刀可得小心些,若是再用力,只怕手中的人质没了,你们的性命,也难保了。”
玉绥心看了萧元昌一眼,冷笑一声,不过刚刚开口,便听得咻的一声,便立时凝住了笑意,有些不可置信,手中的刀也无力再握,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萧元景趁势出手将萧元昌从玉绥心的面前拉了过来,护到身后。
玉绥心抬手指着卫长恭,脸色煞白道:“终有一日……我北夷大军,会踏进云中,屠你满门……为我报仇。”
随着她落下的话音,整个人也跌倒在地,而她背后却被狠狠地钉入了一支断的利箭,片刻后,便听到外面谢流年与李长亭的欢呼声:
“老谢你瞧见没,我这百发百中的技术一点都没退步啊。”
谢流年:“那也是咱们老大教的好。”
李长亭:“幸亏老大又逼了一步,不然瞄不准啊。”
…………
两个人喋喋不休的在殿外说着,皇帝也有些惊诧,可面对着磕头求饶的那两个人,皇帝的神色旋即恢复如常,下了将两人押入天牢候审。
禁军也将殿内展无为与玉绥心的尸体抬了出去,皇帝这才松了口气,停在了萧元景的面前:
“景儿不顾自身安慰来救父皇,父皇觉得,有愧于景儿啊。”
萧元景笑道:“父皇相信儿臣,儿臣自然就该回报父皇,不过,阿谦,我记得展无为的左肩是没有刺青的,那他为什么不辩解,甚至还要刺杀父皇?”
卫长恭颔首勾了勾唇:“因为他不是展护卫,他是北夷右贤王之子格图,而展无为此刻就在外面,我的眼线来报,这金珠公主自以为朝中之事安排妥当,陛下势必会责罚于我,所以她肯定会离开,而展无为也在前不久和格图调换了身份,今日一早随他们回北夷的途中,被我拿下了。”
萧元景仔细的回想着,忽然恍然大悟:“那个格图该不会就是上元节要刺杀我的那个吧?”
卫长恭点头,表示承认了。
而皇帝此刻却将视线落在了萧元昌的身上,萧元昌似乎是受了打击一般,此刻有些萎靡颓丧,知道皇帝朝他看了过来,便立即跪伏在地:
“父皇,儿臣有罪,竟然不知身边,会有这么多北夷人,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凝视了他半晌,最后又望着那两个镇北王府的人,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