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鸡,听到有动静,俺就出来了,瞧见那只母狼叼着俺的鸡,一下子就窜出去了……”
“你是瞧花眼了吧。”唐乏初说道,把两手举起来,笑嘻嘻的,“我看是你家鸡笼没关紧实,我前两天还来这儿找郑阿哥玩儿呢,走的时候看见一只鸡在路上,就顺走了,没想是你家的鸡,真是对不住呀,下了肚了!”
干瘦女人愣住了,伸出手晃了晃,半天没说出话来。
村书记眉毛一皱:“你别出来添乱!前言不搭后语的。”
“我没添乱啊,这是实话嘛。多少钱,我再赔你一个,大不了,再去给你买一只母鸡嘛!”
干瘦女人眼睛滴溜溜地转,飞快看了村书记一眼,笃定道:“你瞎说!俺亲眼看见了,就是这只母狼叼了俺的鸡!”
阿丽怒火中烧,猛地站了起来,推了干瘦女人一把:“你胡说八道!”
唐乏初看得出村书记有动手的意思,忙把阿丽扒开,阿丽还在骂骂咧咧:“俺呸你个疯婆娘!一句话就想定锤子!你拿出证据啊,你拿出来啊!”
村书记Yin沉着脸说道:“不像话,小小年纪像个泼妇一样。不晓得要‘舍小家顾大家’吗?为了大伙儿的安全,你就得放下个人情感,牺牲一点儿个人利益,今日你护着狼,明日狼咬了村里人,你担得起吗?”
他们这儿吵吵闹闹,很快就吸引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这时候后面挤进来一个女人,是阿丽的娘,她着急忙慌走过来,把女儿抱在怀里:“哎呀,有你什么事儿啊!”
“娘,他们瞎说!”阿丽眼泪都出来了,红着眼睛喊道,“俺茉莉怎么会偷吃她的鸡?它从来都不干这档子事儿!”
妇女只是苦着脸看她,于是阿丽更急了,她跺着脚拉着阿娘的衣服就喊:“你怎么不信我呀!他们都欺负茉莉,阿娘,你得向着我们呀!它没有做,是真的没有做啊!”
干瘦女人闭了下眼,心一狠,往呲着牙的茉莉那儿走了两步,茉莉瞅着机会毫不犹豫扑过去下了口,干瘦女人尖着嗓子鬼哭狼嚎:“狼咬人啦!咬人了啊!”
村书记立马喊道:“打!打死它!出什么事儿我负责!”
后面的几个小伙子就等着这句话呢,纷纷拿着棍子往前冲,阿丽尖叫着被她娘死死拽开。郑阿哥颤抖着声音对村书记说:“书记,不要这样啊——”
阿丽看着这么多人冲过来的架势,浑身一哆嗦,紧紧抓着村书记的手臂就喊:“叔叔,俺错了,俺错了,这鸡俺赔,赔还不行吗!”
阿丽的娘生怕女儿遭殃,连忙过来把女儿抱走。
茉莉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么多人,它红着眼睛死死咬住干瘦女人的腿,任凭棍棒狠狠锤在它身上也死不松口,女人被它咬的两眼一翻,痛到倒地抽搐。几个成年男人围着茉莉狠厉地挥舞着棍棒,一个人用大叉子稳稳地叉了下去,尖锐的利器刺入了茉莉的脖子,茉莉吐出一口血沫,最终还是松开了口。它浑身的白毛已经被血染红了,脖子被定牢在地上,导致它只能扑腾着腿挣扎,同时嘴里不断咳出血来。
唐乏初被这波混乱波及,无意中挨了几棒子,他连忙后退,愣愣地看着前方,醒悟过来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他知道茉莉铁定是活不了了!
这要是莫咽,这要是莫咽……
唐乏初心里登时乱得很,他只觉得,现在如果那儿站着的是莫咽,他绝对会疯掉!
阿丽发出凄厉的怪叫,她“啊”“啊”地叫着,四肢病态地扭曲着。她的娘流着眼泪死死抱着她不松手。郑阿哥已经看呆了,身体颤抖着一点点瘫坐在地。
阿丽大叫着:“不要!不要打它!求求你们!茉莉——”
她看着茉莉像一个软绵绵的装满水的袋子一样,被木棒敲打得左右晃动,眼睛瞬间就涌上来疯狂的泪水,她叫得格外凄厉:“不要打它!不要打它!很疼的,很疼的呀!”
她挣脱了中年妇女的怀抱,正要往前冲撞,唐乏初将她抱死了,低声在她耳边吼:“没用了!它已经死了!”
村支书这时候大喊道:“行了,够了!给小姑娘留个全尸!”
阿丽不动了,呆滞地盯着前面,那几个小伙子慢慢散开了。地上一只大叉子将血rou模糊的茉莉钉在地上,只有半边狼头还完整的保留着,另半边已经被踩出了脑浆,变成了一块血红色的烂rou,地上有类似肠子和肾脏的器官从狼肚子下漏出来胡乱地扭在一起,空气中是呛人的血腥味儿,除此之外,狼身保存的还算较为完整。
“嗨呀!”村书记重重叹了口气。
“行了,先快把人送去大夫那儿!”村书记指着干瘦女人说道,皱了皱眉,女人的那条好腿已经烂了半条,人早就失去意识了。几个小伙子听到了赶紧抬着女人匆匆离去。
“怎么就打成这样了!”村书记感叹道,“之前就跟你们说了的,差不多就行了。”
其中一个小伙子解释道:“不确定它是不是还活着,要是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会伤人的。所以控制不太好这个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