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
看不上,也瞧不起的啊。
商圈谈判,人家不带你玩的;投资合作自然也没你的份,可是饭局喝酒,人家又能把你往死里灌。
就把你当猴耍的。
他辛苦,她不愿,“曾城,不做这个了好不好?”
她总是这样说。
可是,不行的。
他想给她更好的生活。
因为是从福利院出身的孩子,没父没母的杳无依靠,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像浮萍漂泊无根的,以为要只身一人,孑然一身了。
但是,遇到了采蘋。
她那么好,饭总会不小心多做一份,伞总会不小心多带一把,给哥哥买的新衣服总会不太合适。
望向他时,温柔杏眼总有期待在闪烁着。
“退也退不掉了,要不然你试试?”
就那么宝贝着男人的自尊,小心翼翼地捧着护着,不让它往下坠。
那是他的采蘋。
只是多说无益,所以她也不再多劝。他仍常常应酬烂醉,她也常常来接。
直至有一日,意识混沌的人,手指拨错了号码。
因而再醒来时,相对的便不再是采蘋的脸。
而是江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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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而天色渐晚。一片夜笼罩了北京,也笼罩了河北乡村的田间地头。平整却偏窄的村道上,深黑的越野疾驰而过,不时惊了人家家里豢养的鸡鸭,因那钢铁的巨兽受了惊,呀呀呀地扑着翅膀往外飞。
车后排,莫璃坐在一边,江翡坐在另一边。
明天是男女配对戏,轮不到她的份,莫璃在这乡野也待不惯,因此事先便和江翡联系过了来接。
上车相对安静。虽在先前莫致远才来讨钱,但莫璃并不打算说出口。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母亲一贯不悦她提及那个人的姓名,从小便是如此。
语文老师布置作文要写父亲,写完家长签字。她也写了篇,虽然她和那位父亲一年见不上两面,所以内容尽然是虚构——而后给母亲签字。
就在她眼前,妆容典丽的女人,亲手将那篇作文撕碎。也就在她眼前,她告诉她,不用担心,她会跟老师解释说明。
连女儿虚构父亲的一篇作文都容不下,就厌恶到了那个地步。
从那时起,莫璃就了然了这一点,也从不去触那逆鳞。
氛围沉默,莫璃随意刷着手机,另一道女声却蓦地响起,“手是怎么回事?”
莫璃垂眸去看,因为先前莫致远的拉扯,戴着镶钻手镯的左腕已浮现几痕刮痕,翻着血丝浅淡。
她闪烁其词,“我不小心刮到的。”
江翡眉头不动,俨然未起疑心。静了半晌,话锋蓦然转过:“莫致远没来找你吧?”一边说着,江翡一边便偏过首来:“他要是来找你,你就告诉我。”
莫璃应声,江翡转头,目光平视向前,口吻强势地嘱咐。
“别给他钱。”
“除非,这江七小姐,你是不想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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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0月中旬,《孤岩》拍摄过半,影方一行也从川渝折返回京。
影片后半剧情全部在北京当地取景或造景,这也就意味着,某草莓夹心小饼干刚恋爱就异地的局面即将结束了。
要回来的那位当然是提前说了,登机前给人发了条微信,大意是小公举銮驾回京,尔等速速恭迎。
到飞机落地整有四个小时,小女朋友应该已经在云珠国际了,估计就在门口眼巴巴等着,望眼欲穿跟块望夫石一样的了——这样的想象,让男人心情极速上扬。
唇角勾着弧,指纹一按,门开了。外面站着个身材英挺的男人,里面茉香nai绿正哼哧哼哧做每日扫除,听闻动静,机器身体也来了个爱的魔力转圈圈,蓝眼睛四目对视着,打了个招呼,“欢迎回来,容老板。”
“……”
容绰没理,眼风扫一眼:别说是望夫石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开嗓问:“晏小歌呢?”
几个小时前就发了消息,没理由到现在还没看见。
眨巴眨巴蓝眼睛,茉香nai绿回答:“晏歌主人正在参加‘电竞之夜’活动。”
口说无凭,一边说,茉香nai绿一边就开了投影,投影上是B站和微博的同步直播。一曲歌毕,镜头给了圈外顶流一张特写,跟着扫到了那些迎上来献花求合影的电竞职业选手。全部为男,因为要上官方节目,那些个职业选手都上了妆做了造型,个个看起来还都像模像样的。
这时候小饼干唱完歌下台了,穿着身桃花仙女裙看着可小清新了,职业选手们就围上来,这个说我是您的粉丝绕梁,那个说我天天单曲循环您的歌曲入睡。主持人就在旁边采访着花絮,一会儿CUE这个选手,一会儿CUE晏歌,场面互动还有些小热烈。
穿上了桃花裙的小饼干也不像小饼干了,周旋在诸多男性选手之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