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要再浪费我家的粮食了!」
不仅是农场主儿子,包括他来做客的朋友和大人,都把这个小马厮当做撒气的对象。
随着迪亚哥渐渐长大,他的俊秀容貌也展现了出来,农场主的儿子出于嫉妒便变本加厉的欺凌他。即便迪亚哥的骑术一流,但他根本无法拥有一匹自己的马,谈何参加赛马比赛。
不过在某一天,农场出了一个意外。
农场主的独生子死了。
忽然衰弱,不到两日就离世,而本来以为只是个小感冒的大小主人都没有在意,所以等小主人死了都没有请医生。
农场主悲痛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举办葬礼时,躺在马鹏里的迪亚哥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不枉他下毒这么久。
……但这只是第一个。
要是农场主死了,他的儿子理所当然的会继承农场,那么迪亚哥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近年来,他扮演的就是一个喜欢马儿、单纯善良却又没有心机的少年形象,已经吸引了不少农场主的注意了。
接下来要更进一步,让他把自己收为养子。
是怎样的“养子”,他根本不在乎,过程无所谓,结果才重要。
——母亲,自尊当然是重要的。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比一口热汤更昂贵、更需要代价的东西。
他要在成为养子后,光明正大的骑上属于自己的马去走走,参加赛马比赛取得名声和金钱。再如法炮制的毒死农场主,继承这个农场。
但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个意外。
那个男人出现了。
宝石蓝和翡翠绿的眸子互相映出了对方的身影,两人都微微一怔。
欧洲的“上流社会”一直将古典礼仪视为[圣经],他们把百年前的习惯当做高贵的象征。所以在二十一世纪的欧洲,应该只在百年前流行的马车和赛马运动经久不衰。
马车在有些国家不太方便,但赛马这项运动倒是因为被欧洲推广而受到大众的关注。
现在的迪亚哥称得上是农场主的马夫(马厮是马夫的贱称),少年模样的他正为农场主牵着一匹马。而那名西装革履的金发青年刚从一辆黑色的高档车下来。
农场主穿着繁琐的服饰,还戴着一顶礼帽,装出一副上流人士的模样。
金发青年穿着黑色长裤和格子衬衫,浑身一副休闲的打扮,简单至极。
两人的会面看起来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迪亚哥没有资格进入宴会场,他只能在外面吹着冷风帮农场主看好马车。
宴会的途中,那个和他对视了一瞬的男人拎着一瓶酒和两个玻璃杯出来了。
「你要不要跟我走?」他Jing准的找到了迪亚哥的所在,递过来一杯酒,开门见山道。
血缘里的联系开始作祟,迪亚哥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声线带上了颤,「为什么。」
宴会的主人是个大手笔的富豪,里面的Jing致食物和酒水是迪亚哥一辈子都没有尝过的美味,可男人手中诱人车厘子红酒ye对迪亚哥没有一丝吸引力。
仿佛水面沉入一块玉石,他的绿眼睛里泛起层层涟漪,「这不该是一个马夫的眼神。」
大海般幽深的蓝眼睛深处藏着骇人的算计与Yin谋,那个农场主能骑在他头上的日子寥寥无几了。
这是一头绝不会甘愿仰躺在他人之下、受人摆布的恶兽。
迪亚哥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跟随卡茨契离开了英国,来到意大利。
迪亚哥不应该是一个会放手一搏的人,他喜欢一切都在掌控之内的感觉,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打破了他铺好的路。
可他确实放弃了马上就能得到的农场,一身轻的跟着那个男人前往了另一个地方,一切都将从零开始。
硬要说的话,似乎是他的直觉在作祟。
——跟他走吧,没有错的。
而他的直觉并没有欺骗他。
迪亚哥首先得到了一匹自己的马。
一般来说,以前从未接触过的马并不适合被骑手带上赛场,这已经是一匹成年马了,它十分健壮美丽,白色的毛发在阳光下甚至像透明的水晶。
可它还未被驯服,脾气十分不好。
但性子刚烈的白马在被迪亚哥摸了摸马鬃后,rou眼可见的温顺了下来,拿着脑袋去蹭它的新主人。
这是迪亚哥的天赋。
卡茨契给他在那不勒斯的春季赛报了名。
在那不勒斯知名赛马比赛之中混进了一个小鬼,真是骇人听闻。
不过估计是家里有背景,出来玩玩的富家少爷吧。
可小鬼头却凭借极佳的天赋和优秀的骑术赢得了冠军。
[赛马界的贵公子]正式造访世界!
卡茨契并不妨碍迪亚哥在骑术界的发展,相反,他还要不时添上一把柴火,让迪亚哥名声大噪。
但迪亚哥对此感到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