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分钟便到了。
因为常年不归家,门把手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富冈义勇收回开门的手,望着自己白皙手掌心上的那一抹灰,陷入了沉思。
他和锖兔都没有购置过家具,毕竟和式的屋子,有一床棉被就能住人。
那么问题来了,两年内从未有他人留宿的屋子,会有多余的睡衣、换洗衣物和棉被吗。
雾蓝色的眼眸有些溃散,富冈义勇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常年相伴其身的锖兔叹了一口气,又往水柱身上拍了一下,把他的魂魄打回躯壳里。
“换洗衣服和被子当然有啊,快点开门。”
没有替换的东西,平常家里的东西洗了怎么办?
轰乡确实没想到义勇是在为此烦恼,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还那邀请我来这里留宿,万一真的没有这些东西,大半夜的我还要去敲不死川或炼狱的门。”
并不是嘲讽,而是带着善意的理解。金发青年的眸子眯了起来,甚至眼角都沁出了几滴笑泪。
富冈义勇一如既往的不做什么表情和回答,只是前进带路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落寞。
走在锖兔旁的轰乡比划了一下自己和身边人的身高体型,“再不济,锖兔的衣服我可以穿的吧。”
rou色散发的青年嘴角有一道延长至脸颊的长疤,咋一看和不死川实弥一样,有点恐怖吓人。可锖兔一旦松开眉头不皱紧它,整张脸的轮廓就温和了起来,丝毫没有之前的冷酷。
“确实,我们的身形相仿呢。”猎鬼之外的时候,锖兔一直都很柔软,但他只将这内心最坦诚的一面展示给了为数不多的几人。
路过庭院的时候,轰乡看向了最中央的那一片空地和木桩。
“还有训练场啊……”金发青年小声道,语气不免有些感慨。
鬼杀队的成员,果然都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呢。
可话一出,周遭两人的气氛忽然不对了。
富冈义勇低垂下头,手掌心的虎口开始隐隐发疼。
锖兔也握紧了手,紫藤色的眼眸表划过一丝黯然失落的意味,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和晖,要不要试着和我们来两局呢。”
rou色散发的青年抬眸,望向身边的金发青年。
轰乡看了看训练场,又看了看两人,手指向自己,“练习?”
锖兔点头。
金发青年疑惑的歪头,“用刀?”
“有木刀,点到为止即可。”
轰乡:可是我不会刀术啊!剑道也没有学过!
义勇转过了身,雾蓝色的瞳孔直接映入了金发青年的碧眸中,那抹隐晦的期待,似在月色下被无限放大。
天皇陛下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好吧。”
来到这个时代,轰乡其实用刀斩杀了不少鬼。但真正要探讨剑术的话,可以说,这是个完完全全的门外汉。
金发青年双手握住了刀,回忆着N久以前看到的剑道参考照片。
身体摆正,脊背挺立,手臂伸直,右手在上,虎口处贴近刀柄,用力握紧,角度不能太低,要在两眼之间的……
“对,就是这个架势。”锖兔拖下了羽织,只穿着一套黑色的鬼杀队队服,看着金发青年的姿势,点头称赞道。
——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这个姿势和以往的和晖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日本的剑道还没有统一,剑道世家也以修习的流派为主,姿势并不像后世那般一致。当然,日本后世的剑道姿势是吸取百家所长,融汇了存留所有流派的Jing华,根本差不到哪里去。
锖兔也举起了一把木刀,站在了轰乡的对立面。rou色散发的青年闭眼,摆出了跟轰乡相差无几的姿势,再次睁眼时,一股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那么,和晖,我要上了。”
锖兔说得[要上]就是[要上],根本不会给他人一点反应的时间。
他脚尖贴近地面,像滑行一样的移动脚步,飞快的朝轰乡的门面袭来!
这哪里是[点到为止]?这是[拼命厮杀]吧!
土黄色的木刀离轰乡的眼越来越近,金发青年根本没有心思再保持什么架势了,他右脚直直的向后退了一步,并在保持上半身不变的情况下,等锖兔的刀离眼睛只差分毫之时才滑行退后。
等锖兔察觉到变换刀法的时候已经迟了,他的第一刀已经贴着轰乡的脸劈下,完成了动作,不得不重新摆好架势才能开始下一刀。
轰乡此时依旧想着剑道的礼节,毕竟剑道比起[道]更重[礼],在一击结束的时候,双方都会停下重新开始。
然而他想多了。
锖兔挥下的刀没有停止,在劈空轰乡的门面时,rou色散发的青年上半身微微弯曲,直接保持着倾斜的姿势挥砍而下!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旁观的富冈义勇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直的盯着两人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