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下了坡儿又走了大概十分钟,耳畔开始出现了一些熙熙攘攘的人声, 远处灯火闪耀,出现了一条横在眼前的街道,看那建筑形式就像是夜晚的日街。
“张景澄我觉得这次你又真相了。”钟免看着远处这景象,不由都有些佩服起来。
张景澄却说:“猜对了一半吧。”
“啊?哪儿错了呀?”
“地盘大小没猜对,日街大,月街小。你爸是对的,确实得十二点前回去,不然就会进到这片森林里,估计这森林里应该还养了什么东西,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两人边说着边加快脚步,很快他们眼前出现了一条空巷,两人对视一眼,穿过巷子竟然回到了刚才那个有墙巷子对面的巷口。只不过这是月街,此时天是黑的。
整条月街灯火闪耀却不明亮,门口挂着的都是各种颜色的灯笼,此时最热闹的一处是个三层木楼,漆黑的木头,漆黑的瓦片,门口一边站着一排衣着鲜亮的小人,那一看就是纸糊的,有一个还在抛着自己的脑袋玩儿,边抛还边唱着招揽客人的童谣:“好客官呀,快来看呀,十三日呀,星关开呀!”
“什么意思?”钟免皱眉,拉住想要上前的张景澄。
就听张景澄说,“农历初三、十三、二十三是黑道日,相传鬼门关在这一天会打开,有鬼王会出来露一面,这鬼童显然是在招生魂祭,不过咱们有糯米囊,也不用怕。”
“你给我等会儿!”钟免见张景澄还要去,一把就给拉回来,“你确定这里面是鬼门关?!”
“看三层房顶的脊啊,大哥。”张景澄被钟免揪着后衣领走不了,都无奈了。见钟免盯着那屋顶看了半天好像还没懂,只好耐心给他解释起来:“冥府酆都志里曾记载,鬼门关为一牌楼,由十八鬼王率地府众鬼把守,为的是查点生前穷凶极恶之人。你看这三楼顶上那脊是个什么造型,还有脊上有一排小黑点你数数是不是十八个。”
“不是,我说,我这些年也不是没逛过月街,从来没看见过这座楼啊?”
“你好好想想你来过多少次啊?有逢三进来过吗?”
“那好像,还真没有啊。”
张景澄说:“这不就对了,日月街为什么只初一十五开放?”
“Yin阳极力?”钟免也不是特别确定。
“是啊,初一阳气最盛,十五Yin气最浓,分别代表着日、月之力在这一天最大,活人就是由Yin阳之力组成的,不论是那一种力量增强多少都能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定这规矩的人恐怕也是担心妖、鬼平时不受管制失控伤人吧。不过现在看来,这日、月街里的秘密可多了去了。”
“谁说不是呢?那咱们真要进去吗?”钟免还是不想沾上鬼门关这邪门的玩意儿。
张景澄却非常坚决,说:“黄数明显是被鬼力所伤,能把他伤成那样儿绝非一般的鬼怪,我觉着很有可能他是遇到了某个鬼王。今儿正好是十三,很有可能就是在这儿!”他说着一指后面的三层楼,“黑道日,鬼王会在这儿现身。”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钟免就算再抗拒,也不得不认同张景澄的推断,最后还是松了手,跟着张景澄往里走。
到了门口,便有一个绿纸衣服的小童迎上来,问:“两位客官,是看戏还是闯关?”
张景澄说:“看什么戏,闯什么关?”
纸人抬起脸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说:“戏是好戏,关是好关。”
说了跟没说一样,张景澄心里想,不过得问清楚,就又追问道:“好戏是哪出?好关往通何处?”
纸童竟低低笑起来,好像张景澄问得是个特别蠢的问题,不过还是答了,“好戏名叫‘生魂祭’,好关通往幽冥地。”
果然是鬼门关啊,钟免打了个寒颤。
然而,张景澄却点点头,一把拉过他,对纸童道:“我们俩都看戏。”
“那就这边请。”纸童说着紧蹦了两下,前面带路。
张景澄和钟免随后跟上,这三层的木楼前有块空地,此时空地上盯着一排圆木架子,每个架子上都绑着一个人,有的已是一身白骨,有的尸体烂了一半,还有两个好的衣冠楚楚。张景澄看了一眼,就立刻一把捂住钟免的嘴,然而钟免却挣扎得非常厉害,那个两个衣冠楚楚的人里,毫无疑问有一个是钟囿!!
张景澄悄声道:“别急,钟伯伯应该是在挑战鬼王,打赢了,魂魄会自动回来!!”
钟免点了点头,死命要住嘴唇忍住了,没出声。
然而两人更加意外地是,另一个木桩架上捆着的人,竟然是张景阳!!
这下,张景澄有些不淡定了,他甚至都不管钟免了,加快脚步跑起来。钟免赶紧拉了他一把,低声问:“你干嘛啊?”
张景澄说:“张景阳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挑战鬼王,他那人虽然自视清高,可也特别会算账。他会冒死挑战鬼王就只有一个原因——”
“啊?”
“我,我小师叔被生魂祭了!”张景澄说完这句话,差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