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嘴英’?你打算用来做什么?”
阿秋立刻站直了,仿佛是早课上被抽查般认真背道:“‘红嘴英’花瓣可治内伤、止血、去shi热,叶子可磨成粉用于外敷,能去疤、消肿、化瘀……”
“行了。”觅海无奈道,“谁让你背这个了。”
他一手揽了秋师弟的肩膀,推着人往外走:“药材库入库记录做完了吗?走走,我去检查检查。”
阿秋茫然道:“做、做完了,上午师兄才检查……啊!”
可怜的秋师弟被踩了一脚,泪眼汪汪地被觅海强行拖走了,房里安静下来,地上还留了一些没收拾完的药草,吴chao生弯腰将它们一一捡了起来,游今戈沉着脸站在一边道:“白萍萍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吴chao生道,“觅海说你在院子里闹脾气?”
游今戈将门窗关了,屋里猛地暗了下来,他一脚将地上的药草渣踢到一边,将吴chao生从地上抓了起来。
“我都听说了,你跟白萍萍两情相悦,师父虽然不同意,但背地里你俩……”
“胡闹!”吴chao生蹙眉,想将手抽回来,游今戈力气却极大,攥得他手腕火辣辣地疼,“你放手,今戈?!”
游今戈眼底覆盖着一层寒冰,不甘又愤怒地道:“你敢说不是真的?那你为何对她这么好?!”
“我……”吴chao生感觉自己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一时气笑了,“我对你就不好了吗?我对师父、对师叔、对觅海不好吗?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人?”
游今戈背后的黑剑翻涌着煞气,仿佛被激怒了似的,具化出黑色的爪形,在半空冲着吴chao生露出了尖锐的指甲,那利爪几乎挨上了吴chao生的眼皮,游今戈一字一句道:“你发誓,你不喜欢她。”
吴chao生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弯了一下,窗户外传来惊呼,随即“砰”地巨响,十方剑散发着莹莹白光,撞破了窗框挡在了利爪前。
游今戈下意识后退躲避,吴chao生手腕一转抓住十方剑剑柄,锋利的剑身和黑色的利爪撞在一处,发出“当”的金属嗡鸣。
吴chao生难得动了真气,沉着脸道:“放肆。”
游今戈此时才回神,黑剑上的煞气一收,尽数埋进了黑剑中,剑身泛出黯淡的黑光,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不安地震动。
十方剑的浩然正气稳稳地压住了邪剑的煞气,高涨的白光似吴chao生凌厉威严的视线,令游今戈心生慌乱,忍不住退到了门边。
“我……”少年人无措地握拳,仿佛想将师兄的温度握在手心里,额头出了层冷汗,“我不是故意的。师兄……”
“我同白小姐什么事也没有。”吴chao生道,“你如此质疑,不仅是对我,也是对白小姐的不敬。御鬼宗门规第二百零一条是什么?”
“……查无实据,道听途说,造谣生事者,领鞭刑一百。”
吴chao生“噌”地将剑收入鞘中,绕过游今戈推门而出,厉声道:“自己去领罚。”
*
是夜,四下安静极了。
吴chao生早早睡下,他所住的小院前种满了翠竹和山茶花,大片大片白色的山茶花摇曳出清香,将梦境也染上甜腻的味道。
这一夜气温似乎有些高,吴chao生睡梦中觉得热,里衣被胡乱扯开,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他腰身劲瘦有力,小腹平坦有好看的腹肌线条。
白色的薄裤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的双腿,露出的一截脚踝有微微突出的骨骼,显得性感又有韧劲。
他早已不是十几岁时的模样,浑身带着凌然不可侵犯的沉稳威严感,少年时代单薄修长的身体变得结实有力,睡着时白日温润的神情露出了少许毫无防备的天真感,嘴唇微张,呼吸绵长均匀,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林皓仁的意识也渐渐疲惫起来,虽然因为吴chao生闭着眼他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到四下安静的虫鸣。这种感觉是如今在城市里很少能体验的,他能感觉到微风,能嗅到花香,能感觉到小虫破土带出的泥土气息,仿佛整个耀峰山都在深深地呼吸。
然后他感觉到了有人靠近。
门被轻轻推开,一缕古怪的幽香掩盖了花香味,显得突兀又怪异。
他感到吴chao生要从梦里醒来,却又不可自拔地陷入了更香甜的睡梦里。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是……迷香?是谁干的?
“是游今戈。”一道熟悉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
林皓仁一惊:邢瑜?
“你在吧?”男声继续道,“学长?”
林皓仁激动起来,但却无法回应对方,这让他急得感到灵魂都出了汗——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男声适时安慰道:“我知道你在,别着急冷静点。你先听我说。”
林皓仁点点头,知道自己的回应不会被听到,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道:“好。你说。”
男声道:“我是被融魂鼎拉进来的,只有一半的生魂进来了。可能是因为通过融魂鼎的缘故,我不在游今戈的身体里,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