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了。”
参观?
春枝黑着面,见自家小姐大摇大摆蹦跶着走了一路,如临人生的又一生死攸关之境。
“公公,我错了,您帮我向陛下求求情吧,好处少不了你的。”
一呜咽声从拐角处传来,浓浓黑夜,佟陆陆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而去,拉着春枝蹲下身子往里瞧。
面前是一座假山,假山后面是个小花园。透过假山的镂空望去,能见到那宴席上趾高气昂数落她的苏大小姐,正被一小公公盯着……蹲马步?
这是什么魔鬼酷刑?让富家小姐蹲马步,简直不是人呐……
干得好!
“苏小姐,您就省省您那点小心思,陛下的性格,您也不是不知道,还是乖乖蹲上半个时辰吧。陛下说了,但凡不标准了,你须得再蹲半个时辰。”
那头苏小姐嘤嘤哭泣,泪如雨下,直哽咽着呼爹喊娘。
春枝吓得寒颤一阵,正欲拉看热闹的佟陆陆离开,却忽被人一下子掳走。
她一惊,还未呼出声,便见是昭云领着她飞跃而去。
再待她望向自家小姐的所在,便见一身穿龙袍之人,正背手静静立于她身后。
完了完了,佟府完了。
不知情的佟陆陆看戏看得正起劲,却不免心疼起苏小姐。毕竟这女孩儿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竟然就遭受如此惩罚,那个白盏辛,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
看来当上皇帝后,他飘了。
“春枝,你说这白盏辛,这么凶,怎么娶得到老婆。不讨女人欢喜,就算当了皇帝,也找不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有什么用啊?啧啧啧,孤独的小可怜。”
“孤独的小可怜”此时正在她身后,闻言,眉毛一抬,手指捏得咯咯响,“怎么,夏至院的泥巴玩完了,来皇宫后院玩泥巴了?”
佟陆陆差点惊呼出声,大晚上的,这家伙又是一身玄色的龙袍,若有一日她心脏不好,均是这丫的吓出来的。
白盏辛霎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大惊小怪,只讥诮道:“我且不和女人有任何关联,你费心什么。”
“鸡毛掸子戳.屁股,装什么大尾巴狼,”佟陆陆扯开他的手,拿出杀手锏来,叉咯吱窝昂头,“你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怎么就和女人没有关联了?”
白盏辛眼底泛起不可查觉的笑意,他逼近她,一步一步,将娇小的人儿困于假山黑不溜秋的凹洞里。
“你,你干嘛?”佟陆陆惶恐。
抬手扶住头顶的石块,他附身探入,堵住她四面去路。
额头轻抵手背,nai油样的月光洒在他面上,风情外朗,神采内融。
那颗痣极尽温柔,却不敌他眸中的漾漾笑意:“你不知,这世上实则有三类人么?”
“什,什么啊?”
“男人,女人,佟陆陆。”
24、斗百草
白盏辛说她不是女人。
自晚宴回来后,佟陆陆一蹶不振,一夜没睡,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十八年来白活一遭。
因一夜未眠,一早起来像是被人痛殴了一顿的佟陆陆,用袖子擦擦积了灰的梳妆镜。
铜镜内,歪歪扭扭间,隐约可见她的曲线,上有一张本应娇俏,如今却顶着黑眼圈的脸。
切,女人味什么的,有什么了不起。她粗粝地活了那么多年,也不差他这一句。
只是那家伙,当时笑得那么好看,却给她浇了一盆透心凉的冷水,着实可恶。
她也可以很有女人味!撒娇不就行了?
思及此,佟陆陆立好,这样这样扭捏着,那样那样遮着唇,挤出一脸便秘的神色。
不对不对。
她甩甩头,又上前捧起偌大的铜镜,且当它是个男人,拽住它的侧边,全当是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压低下巴,捏着声音笑道:“少年郎~人家脚扭了,走不动,你背人家嘛~”
这一幕恰巧被进门的春枝瞅见,悚地手中盘子一应落地。
且不说何人撒娇的时候会喊一声“少年郎”,佟陆陆那硬挤出的羞涩分明透出一丝老鸨的气息,对着铜镜发嗲着实惊悚。
完了完了,六小姐,疯了。
自从圣上登基,佟陆陆便无Jing打采。
韩澈见不惯,便跃下树枝,嬉笑着拦住要给石榴花施肥的佟陆陆:“姐姐,我们今日去庙内吧。”
佟陆陆扔下一□□袋肥料,点头应了:“好吧,算一算,确实已经许久未去了,得去看看孩子们怎么样了。”
韩澈欣喜,细长的丹凤眼里盈溢出万丈光芒,目光灼热:“我背姐姐去,快些。”
二人正要上路,佟陆陆还未爬上韩澈的背,春枝忽打断他们,从外边急匆匆跑进来:“小姐,奺岚公主举宴斗百草,邀您立刻前往。”
啥玩意儿?佟陆陆嫌弃地望她。
斗蛐蛐斗蝈蝈斗鸡,她知道,斗百草是啥?
“小姐,别愣着了,快走吧。”春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