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跟江恒坦白。
言辞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当年的种种,都是一段血淋淋不愿意去剖开的曾经。他长长的将心中这口积压的痛苦倾泻吐出,舒服的平躺在了床上。
言辞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指缓缓点在上面,一字一句的说:“江恒,我愿意跟你说了……”
外面的江恒似乎也已经洗完了碗筷,他的脚步走到言辞房间门口,还没有敲门。然而言辞的门上有一层透明的,能看见里面已经关上了灯。他也就没进来打扰,脚步声又逐渐远去。
耳朵一直在仔细聆听外面动静的言辞这回是终于下定决心,搂着诺诺睡在了稍微厚一点的空调被里。他欣喜的凑近诺诺耳边,悄然说道:“诺诺,明天爸爸要跟爹地坦白你的身世喽,又紧张……又开心呢。”
“好。”诺诺趴在言辞怀里,笑的露出了自己的牙齿。言辞觉得他可爱极了,奖励性的在他脸颊上使劲亲了一口:“宝宝乖,明天……静静等待吧。”
父子俩都对对方说了声晚安,月色爬上枝头,他们又是这间宿舍里最早入睡的人。
而隔壁的那个房间,江恒却是彻夜未眠。
早上起来的时候诺诺还不太清醒,头发睡的都被压塌了,几根呆毛翘起来的弧度非常高。言辞拿梳子梳了半天都没见下来的趋势,在镜子面前哭笑不得的说:“怎么办,诺诺要成爆炸头了。”
“头发太翘?”江恒好笑着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一瓶男士定型发水,微微摇了摇瓶子给他递了过来:“要不要给他弄下这个,等会梳的时候就不翘了。”
言辞无语的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成分表:“有没有刺激性啊,他能用吗?”
“无刺激的,放心吧。”江恒小心翼翼的摇晃了下瓶子,先挤在了自己的手上,才缓缓弄到言诺的头上。两人配合着,言辞替他梳开了头发,这才不翘。
小孩子的头发往往是细软的,睡觉最容易睡塌发型。
两人收拾完后才上了车,这次言辞坐了副驾驶,诺诺一个人坐在后座。江恒顾忌着有小孩当然不会开太快,一开始两人也没问为什么他坐在了前面。短途的车行驶诺诺当然不会再怕,而且前面副驾驶的后背还安了一个支架,言辞将iPad放了进去,诺诺干脆坐在那看动画片。
宿舍和萧女士家离的不是很远,车程才十分钟就到了。
江恒停在了小区里的停车场里,但是还没等他拿钥匙准备下车,言辞轻轻抬手拦住了。
握着方向盘的那手指节修长而青筋明显,不动的时候也好看的紧。他只微微侧着头,离言辞的距离非常近:“怎么了?”
身旁的人眼睛闭了又再睁开,犹豫再三才说道:“江恒……我想跟你说件事。”
他的语气有些沉重,江恒虽然疑惑,但依然认真看着他。这人的侧颜轮廓都清晰分明,鼻梁高而挺翘,薄唇轻抿。他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言辞紧张的都快缺氧。
幸而车上开的有空调,要不然这样的密布空间下,两人呼吸都困难。
言辞缓了一会儿,声音很慢:“虽然有些不可思议,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相信……”
“到底是什么……”江恒蹙眉,目光微顿。
“如果诺诺是你的亲生孩子,你会怎么想?”言辞说完以后,两人就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江恒起码呆愣了快半分钟的时间,后知后觉的重复问道:“什么意思,诺诺是我的孩子?你……”
那一瞬间他之前有过的想法也冒了出来,种种迹象在脑海里丝丝盘旋,将那些痕迹一点一点剥茧抽丝,真相也就突然摆在了眼前。
似乎是每一次,诺诺跟自己同时出现的场合,见到的人都会说上一句:你们俩长得好像。
最开始是简征,然后是其他人,就连自己母亲也是那样说。昨天教练没说口的那句话似乎也在提醒着江恒,你们两个长得很像。他又想起昨天自己瞥见的那一条疤痕,如今仔细回想,那个位置分明是剖腹产时才会留下来的痕迹,普通人怎么可能会伤到那里?
血型……虽然不知道男性产子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好像那一条血型,似乎也与自己的吻合。
江恒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情史,除了言辞再没有跟其他人谈过,更别说那个事情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想出来以后,言辞也将真相说出口:“诺诺是我生的……他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
那一瞬间,听到这句话的江恒大脑开始当机。
他许久都没有反应,坐在原地不知在冥想什么,双眼早就脱离了眼前的世界。不知过了多久,当言辞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低下了他的头。那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哭。
顷刻间,江恒的眼角下,缓缓淌了一行清泪。无声无息,悄无知觉,再不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
江恒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他心向来很强大,没什么能够让他忧愁,让他多想的。从没有哪一